对一株玉米的念想
对于一株玉米的念想
让我忽然热泪盈眶
一株在秋风中摇曳的玉米
一株在冷雨中挺立的玉米
许多时候
看见父亲和玉米站在一起
我恍惚父亲也是一株玉米
父亲热衷种植玉米
对玉米的疼惜
如同对自己的孩子
有时候我会觉得
我是父亲种植的一株玉米
父亲说他终究会变成一株玉米
我当时没有听懂父亲的话
在我忽然念想
一株极似父亲的玉米时候
我仿佛成了那株玉米
记忆里的果树
我无法确定那是一棵苹果树
还是一棵石榴树
生长在我的记忆里
枝头挂满累累果实
香甜的气息弥漫了整个院子
总让人不由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我的母亲也是一棵果树
一辈子就结了六个果子
这些果子长了几十年
后来长成了母亲的样子
在秋天
总会念想起许多果树
以及母亲甜甜的笑脸
一堵很老的土墙
一堵很老的土墙
许多时候
像死了一样
只有到了秋天
墙头上会晒满
金黄的玉米棒子
墙上也会挂起
一串一串火红的辣椒
一下子
这堵土墙鲜活了起来
像是被一群孩子簇拥着
再老
也会鲜活起来
房顶的秋
父亲把秋天一点一点
铺在房顶
满满的一层
房子像戴了一顶漂亮的帽子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盯着房顶看
竖起耳朵聆听
我听见月光抚摸房顶的声音
我还喜欢在早晨
站在远远的地方
踮起脚尖望一望
房顶的秋被清晨的阳光
涂抹的极好看
秋天里的父母
秋天里的父母
像一棵挂满果实的树
像一株沉甸甸的谷子
深深弯下结实的腰板
低垂着头颅
向土地致敬
秋天里的父母
抹着汗珠
喜笑颜开
把一碗清凉的井水
喝得如同蜜一般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