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期陪伴黔西南作家们成长的平台、州文联主办的文艺刊物,从《兴义文艺》更名为《原上草》,再更名为《金三角》,现名为《万峰湖》。图为《金三角》和《万峰湖》封面。(资料图片)
黔西南地处贵州、云南、广西三省(区)结合部的中心地带,自古钟灵毓秀、人文荟萃,文化资源丰富。在历史文化上,黔西南是少数民族集聚地,布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在长期的碰撞、交流、交融中形成了异彩纷呈的多民族历史文化。黔西南有着丰富的山地资源、奇特的自然景观、古朴的民族风情、厚重的历史文化,极美的喀斯特孕育了雄奇俊秀的万峰林,气势磅礴的南北盘江,形成了独特的生生不息的山水文化。在厚重瑰丽的地域文化的氤氲滋养下,黔西南作家为盘江流域各族人民创造的辉煌历史与现实生活泼墨写意、叙事抒情,推动艺术创新,在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写作上都有不俗的成绩,作品不仅走出了高原,汇入当代文学的大海,成为不断被文学界赞扬和关注的对象,形成了一个富有成就、特色鲜明和内涵丰富的“盘江作家群”。这个作家群的人数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抒写的题材更为广泛,叙事的内容更加丰富,表现的手法更加多元,单纯通过作家、作品个案分析,已无法对黔西南作家进行系统、整体的文学和文化阐释。基于这种理论上的考量,本文在此探讨提出“盘江作家群”的地理与文化概念,并对“盘江作家群”进行集体考察与整体观照,从地域视野下的“盘江作家群”的概念、流变及意义三个维度,对其进行尝试性的探讨分析,为当下文坛整理出一个颇有成就、富有特色和更有深邃内涵的作家群体样本,发掘与推广“盘江作家群”文学创作的文化价值与社会价值,为黔西南文学的发展提供历史借鉴。
“盘江作家群”的流变
戴时昌是一位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报告文学作家,他紧跟时代的脉搏,用脚步和汗水书写山乡巨变,以全新的文学经验和有效的文学书写,丰富了当代贵州报告文学史的内涵。长篇报告文学《让石头开花的追梦人》获贵州省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和第二届贵州少数民族文学“金贵奖”;《姜仕坤》刊发于《中国作家》,后由孔学堂书局出版,获贵州省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三届贵州少数民族文学“金贵奖”,2017年度贵州省优秀文艺作品奖,第二届“中山古镇灯都杯”中国作家报告文学奖;短篇报告文学《踏地有痕》获2018年首届志愿文学征文活动奖。《杨胜国的“绣花”功夫》首发《中国作家》2019年第2期,得到《民族文学》五种少数民族文学语言版翻译出版,获“2019《民族文学》年度奖(翻译作品)”和贵州省优秀文艺作品奖。著名作家蒋子龙先生在评论《让石头开花的追梦人》时说:“这本书我打开后就没有放下,直至读完。”在评论《姜仕坤》时说:“这是一本有精神的书。”
黔顺峰(蒙荣荣)是布依族作家,诗歌语言独特,极具个性,干净利落。已出版诗集《中国脊梁》(上下)《中国栋梁》(上下)《幸福亨通的地方》,报告文学《历史的丰碑——贵州脱贫攻坚大纪实(黔西南卷)》《星火照亮小康路》(合著)等。已在《中国作家》等各级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报告文学共计100余万字。
李泽文是一个专注于小说创作的作家,有很深的文学情怀。著有中短篇小说集《空白》,长篇小说《黎明关》《长征十日》等,中篇小说《泡桐花》被中国电影家协会改编成电影,长篇小说《米鲁传奇》获贵州省政府首届文学奖长篇小说类三等奖。
冉茂荣是一个军人出身的作家,爱学习,文字功底扎实。在《广西文学》《红岩》《贵州作家》等刊物发表了不少小说,有很好的文学天赋,文学视野宽广,他的中短篇小说构思精妙,是黔西南小说创作中较为成熟的作家。《民族文学》2025年第4期发表的《迷路的孩子》是一篇构思精巧的优秀短篇小说。著有短篇小说《试点连队》《陈赓三令》等十余部,中篇小说《兴屯之围》《黑山箐》等十余部,以及长篇小说《玫瑰与废墟》等。他是黔西南发表中篇小说较多的作家,退休后仍不断有新作问世。
罗迦玮是理工出身的诗人,20世纪80年代毕业于贵州师大物理系。无论人生境况顺也好逆也好,他始终坚守做人的本份,抒发真性情。罗迦玮既写诗又写散文,十分勤奋,几乎每天都有新诗作问世。著有诗集《歌声漂泊》、文学作品集《心路历程》、散文集《人生点滴》等。
马应立是一位专注于长篇小说创作的作家,散文也写得不错,文笔细腻,著有长篇小说《红竹楼》《黄草坝风云》,以及中篇小说《老板年代》等。散文诗《重弹爱的罗曼史》入选《二十一世纪全国散文诗精选》。
马仕安是一位回族作家,耕耘文学几十年,初心不改。他的散文诗最具代表性,在省内有一定影响力。著有散文诗集《涨潮的相思河》,诗集《岁月之恋》,报告文学《这方热土》《龙城风韵》《盘江潮》《决战贫困》等9部著作。作品入选《中国散文诗一百年大系》等60多种选本。
封期任是省内有影响的散文诗人,其散文诗极具个性,叙事语言优美,著有诗集《苦楝花开》,散文诗《舞蹈的灵魂》《高原上》等。
这一时期还有李泽春、李君怡、张长江、王仕学、刘凡林、彭殿基、罗大玉、吴建民、廖飞雪、黄光云、吴晓武、韦元龙、安科、龚光程、胡荣胜、黄显旷等作家、诗人,他们的作品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进入新时代以来,“盘江作家群”又涌现出一批充满现代意识的青年作家和诗人,如李世成、吴春山、陈朗、万松、王定芳、王沾云、岑大明、梁龙蜀、罗松、周扬松、孟祥生等。
李世成是90后作家,黔西南最年轻的中国作协会员,曾任《山花》编辑,现为《南风》杂志副主编。当代先锋文学延续与传承者,文学后起之秀,具有很好的文学发展潜力。曾获第六届“台积电文学赏”评审团特别奖,小说发表于《人民文学》《十月》《上海文学》《江南》《大家》等国内著名刊物上,著有小说集《月亮今天亮了吗》《紫马》等。
吴春山是贵州文坛有影响的诗人,其诗歌发表在《人民文学》《十月》《诗刊》《中国作家》《钟山》《山花》《诗选刊》《百花洲》等国内有名的文学刊物上,“陌生化”是其诗质的主要特征,文学发展未来可期。
万松是一个历史小说作家,长期致力于长篇历史小说创作,已出版长篇历史小说《大明第一清官海瑞》(上中下)、《是非之地》《南明忠魂》《血祭》等。近期已完成长篇历史小说《为官一任》的创作。
陈朗是贵州湄潭人,贵州文坛有影响的诗人,先后在《十月》《诗选刊》《山花》等刊物发表作品,出版诗集《冬日信札》《中国·白马》《余留芬芳》《纳祥郎岱》(合著)等。其中诗歌专集《冬日信札》获水利部作协二等奖,诗集《中国·白马》获贵州省“新长征”杯一等奖,诗集《纳祥郎岱》(合著)获得贵州省“新长征”职工文艺诗歌创作二等奖,以及第四届黔山秀水诗歌节尹珍诗歌奖。著名诗人李发模在评价陈朗的诗作时说:“陈朗的诗,以多元考量:一是历史与现实;二是真善美的提炼;三是做人与写作的合一;四是没有假大空,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因此给人以魅力。”
王定芳是一个布依族诗人,贵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他的散文诗富有哲理,文字功底深厚,文学视野开阔。总体上看,他的散文诗独具特色,呈现出一种文化散文诗之风格。王定芳在繁忙的行政工作之余依然笔耕不辍,把文学作为终身的追求。曾荣获“森华杯”党风廉政建设全国诗文大奖赛金奖、“记住乡愁”世界华文散文诗大赛铜奖等奖项。著有散文诗集《田野的哲学》《临水而歌》等。
王沾云是黔西南最具实力的散文作家。他的散文极具个性,十分注重细节描写,文字表现力突出,文笔细腻,很有特色,他笔下的故乡给人以世外桃源般的审美想象。迄今为止,他已在各类媒体发表文章300多万字,出版报告文学集《我的父老乡亲》、长篇散文《家园记忆》《家园长歌》、政论散文集《穿透时代的话语》、散文集《人生如猪》《点一盏光而不耀的心灯》《平淡光阴也有趣》等。
岑大明是一位布依族作家。我认识他较晚,但我知道他是一位对文学的本质与规律有深度思考和认识的作家。政论文、散文、纪实文学样样都写。他的《鲁院寻梦》是一篇对人生和文学有诸多思考与感悟的散文,从中我们可以读到,他是一个在理性中充满感性的作家。现致力于报告文学创作,尝试小说创作,著有散文集《人生苦旅》、纪实文集《风范人生》《盘江春潮》以及政论文集《山地经济探索》等。
梁龙蜀是一位85后布依族女作家,祖籍贵州册亨县,文学天赋和颖悟力高,她除了是一位精通新闻的记者,对印度的哲学、宗教、文学以及心理学等都下过很深的功夫。她从首都一所重点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先是在北京某报社工作,后来主动辞职,闯荡江湖,一路狂奔,十多年来,她辗转于北京、广州、成都等地,做过咖啡店的老板,从事过公益事业,运营瑜珈社群,写小说,著有中篇小说《单向奔赴》《失眠奇异记》《良遇》《老余的摩托车丢了》等,出版过畅销书《二三十岁开间幸福小店》《不上班的理想生活》《冥想:日日静心的活法》等。如今,她又从成都搬回兴义,在著名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兴义万峰林群山深处建起“龙门院·冥想空间”,致力于促进个人心灵成长,江湖人称她为龙公子。
罗松是理工出身的专业作家,毕业于贵州工业大学矿山地质勘探专业,他以写长篇小说见长,文学天赋高,目前已出版长篇小说《永康堡》《普安红》以及《兴义史话》《石头记忆》《带一本书去黔西南》等地域文化研究专著,其长篇小说《永康堡》获第二届贵州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金贵”新人奖,短篇小说《田德胜和他的保爷》获贵州“阔步新征程,喜迎建党百年”优秀小说奖。近期已完成长篇小说《盘江潮》的创作。
周扬松是科班出身的“70后”诗人,毕业于贵州师范大学中文系,勤奋好学,阅读广泛,已在国内外刊物及各类媒体发表文学作品多篇,其诗歌作品《初秋的叙事与抒情》《清明返乡记》《高原的黄昏》《行走在冬天的高原》《落进二月的一场雪》等均为诗歌佳作。他的诗歌风格独特,情感真挚,意象丰富,诗歌语言优美流畅,富有音乐性和画面感,能够给读者带来强烈的审美感受。他的创作成果丰富,获奖经历丰富,作品入选多个选本,这些都充分证明他在诗歌创作领域的卓越才华和深厚功底。
孟祥生是一个既写诗又写评论的“70后”诗人,祖籍是山东齐河,受儒家思想文化的浸润,做人低调谦卑,勤奋好学,他的组诗《光阴修复的书简》以黔西南州的万峰林、万峰湖、马岭河峡谷等18个景区为背景进行大写意,很具代表性。有诗歌散文等作品在《山东文学》《十月》《星星》《四川文学》《贵州日报》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曾获“东昌杯”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水城杯”全国诗歌大赛二等奖,“普安红”全球诗歌大赛优秀奖等。
高雪是兴义市一位勤奋的女作家,现任市作协主席,她的散文写得很好,感情真挚,语言朴实,内涵丰富,很接地气,充满人情味。她对地方历史文化也颇有研究,致力于地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做了大量工作。她还写了不少高质量的通讯报道和纪实散文,著有《沧海扬帆》《高原心跳》《兴义民居》等。
雷定山是兴义市文联的《万峰林》杂志执行主编,长期在企业从事管理工作,他写的散文,如《峰林深处品蜂蜜》《坡岗间歇泉》《桂花又开》《湘湖风韵》《白层的早晨》等,有一种明清闲情美文的情趣,文笔细腻,不矫揉造作,也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另外,王光伦、周军、李云飞、郑逢春、黄志才、唐泽洋、汪海、汪顺成、查世霖、王荣仁、易青松、李炜、韦夏夏、李静、尤立宪、毛扬周、晓望、夏国强、张学潮、杨建梅、张忠益、罗国梁、陈进云、毛文红、宋荣娅、岳丽春、邱兴敏、王光雄等作家、诗人,其作品各具特色,他们大都出版了自己的专集、专著,值得高度关注。当然,也还有不少我不认识的、不了解和不掌握其创作情况的作家、艺术家,没有进入我的视野,留下了一些遗憾!
以上通过对“盘江作家群”不同年龄段的作家的作品解读和梳理,大致分析了老中青三代作家及其创作状况。
总体上看,“盘江作家群”共同的艺术品质是不断寻求叙事和审美突破,建构地方意识和经验的文学。小说群体的创作特点重在历史叙事与人文关怀,如张国华、袁欣、万松、罗松、李泽文、李世成、冉茂荣、马应立等;诗歌群体创作特点重在人性探寻与人生意义追寻,如牧之、赵雪峰、王定芳、陈朗、黔顺峰、吴春山、马仕安、封期任、周扬松、罗迦玮、汪顺成、胡荣胜等;散文群体创作特点重在精神阐释与文化寻根,如卢惠龙、吴厚炎、赵雪峰、王沾云、廖飞雪、王仕学、彭殿基、高雪等;报告文学群体创作特点重在时代叙事与现实书写,如戴时昌、岑大明、黔顺峰、王光伦、黄志才、彭殿基等。由此构成“盘江作家群”独特的文学叙事与美学风格。
“盘江作家群”的意义
改革开放以来,黔西南文坛已有一支具备一定实力的文学创作队伍,但相对比较松散,没有命名具体的地域文学群落,文学创作“有山无峰,有流无派”,缺少地方特色。因此,以区域性特征和文学自身为基础形成的“地域作家群”是解决当下文学瓶颈的价值性选择。基于地域理论生成的“盘江作家群”之命名与论证,对于作家整体发展,对于文学与文化发展繁荣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盘江作家群”的命名有助于增强地域文学的大众传播力和影响力。“盘江作家群”的命名对文学的影响是一种综合性的影响。从文学的大众传播力和影响力角度讲,群体的能力大于个体能力的简单相加,群体也能够使成员个人的能力得到增强,这种能力使得作家能够实现作为个人所实现不了的目标。“盘江作家群”的力量可以使一些单个作家、诗人的价值无形中获得很大提升,这正是群体传播效应的充分体现。黔西南与发达地区相比,文化根基相对薄弱,这种弱势文化可以利用自己的地域和群体优势实现地域文学的边缘崛起。同时,也应采取相应的措施,如启动实力作家创作提升计划,加强“盘江作家群”作品的评论推介工作,整理出版“盘江作家群”作品集,与现代传媒合作宣传,树立“盘江作家群”品牌,扩大影响。“盘江作家群”这个创作群不仅有着类似的创作题材,并且在创作风格上也比较接近,展示了一种极富个性的地域的文学形态,它的形成和命名,不仅具有独特的文学史价值,也有助于增强地域文学的大众传播力和影响力。
“盘江作家群”的命名有助于地域文学创作的繁荣与发展。创作具有鲜明地域性的艺术作品,建立地域性品牌文学作品,创建并形成地域作家群体,是发展、繁荣黔西南文学的有效途径之一。当代“盘江作家群”的作家、诗人一直坚守自己的文学立场和文学理想,他们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文学倾向,他们的创作始终执着于自己的文学艺术风格的营造。作家群的每个作家都难脱离黔西南文化的精神轨迹而成为一个自足的个体,群体所要求的效果是由不同创作风格与不同创作体裁的作家组成一个团队,形成一个多样化的整体文学群像,但各类创作主体仍能在其中保持特殊性。也就是说,当代“盘江作家群”既可以以黔西南文学传统为底色,又可在此基础上自由寻找各自的创作路径,进而形成一种多元而又统一的创作格局。在当前文学精神渐渐向物质时尚领域泛化的情况下,当代“盘江作家群”的命名以及对其典型意义和示范意义的研究,不仅有助于作家形成价值认同,对于建构地域文学的学术理论、探索地域文学的美学价值、保持民族文化的精神实质,以及推动当下的地域文学创作与繁荣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盘江作家群”的命名有助于丰富地域文化的内涵与时代意蕴。文学叙事在地域文化建构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从文学的社会功能角度讲,文学创作是繁荣地域文化的主渠道。从根本程度上说,文化正是通过文学形式展开的一种话语建构。这种话语建构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地域文化的发掘与重构。以地域文化的视角观照,作家群体既是一个最能体现出地域特色的文学现象,也是一个体现内在的文化精神现象。从文学地理学的角度来说,“盘江作家群”的命名既是地域文化催生的结果,也是地域文化的鲜明表征。地域的基因对一个作家的滋养是深入骨髓的。“盘江作家群”的作家从地域、历史、民族生存等不同的维度对黔西南文化进行了富于创造性的诠释,他们的创作丰富了地域文化的内涵和时代意蕴。如牧之的第十三届“骏马奖”获奖作品《盘江魂》,就是一部反映南北盘江流域的生动鲜活的历史,它向人们描绘了南北盘江流域历史的沧桑和社会的变迁;罗松的长篇小说《永康堡》写的是原贵州省省长刘显世、滇黔边务督办刘显潜的故里——刘氏庄园的传奇故事;张国华的小说《二十四道拐》是以1941年安南(晴隆)县和太平洋战争作为历史背景,围绕梅、刘两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而展开;万松的历史小说《南明忠魂》描写的是南明永历朝十八大臣安龙惨死之谜;还有马应立的长篇小说《红竹楼》,戴时昌的系列报告文学,李世成的系列小说,王沾云的系列散文,王光伦的报告文学《阿妹戚托》……都是以黔西南地域历史文化为背景,这些深受经典地域文化浸润的作家,在叙写故土的时候,既包含历史纵深,又体现自己的生命体验和现代经验,同时也参与建构了地域的文化谱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化哺育了文学,文学也进入了地域文化的流传与延续之中。因此,“盘江作家群”的命名不是一个简单的名称指认,而是象征一种地域群体文化的崛起,它不仅可以使我们更好地理解黔西南文学创作整体面貌,更有助于丰富地域文化的内涵与时代意蕴。
当然,从时代发展的角度,用更为宽广的视野进行审视,“盘江作家群”正处在一个突破瓶颈的关键时期,“盘江作家群”的文学创作缺乏自身的文学观念意识,还存在着很多局限。因此,我们不仅需要继承传统,更需要走出前人的模式,实现新的超越,还需要更好地把握文学发展的规律,在坚韧中实现新的开拓。我们有理由相信,“盘江作家群”的命名,不仅具有作为地域文学而存在的美学意义,对作家群的整体发展和文学与文化发展繁荣,开启“盘江作家群”文学创作的新态势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盘江是一条神秘、奇幻而圣洁的江,奔流不息的盘江滋养孕育了源远流长的盘江文化,它们或神秘高远,或浪漫雄奇,或秀美灵动,共同构筑起“盘江八属”的千年文脉。盘江流域的少数民族具有豪迈与悲悯、坚韧与深情的民族性格。这一片自然环境独特、民族文化和人文传统底蕴深厚的地域,注定是一个出故事出文学出作家的地方。愈是贴近乡土地域文化,愈加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我们认为,谁读懂了盘江的历史与文化、土地与人民,谁就有可能创作出代表这个时代和地域的“高峰”之作。“盘江作家群”是黔西南文学希望与活力之所在,这一“群”作家们如果能继续坚守初心,潜心创作,不懈追求,一定能写出无愧于时代和自身的精品,这是黔西南文学的幸事,也是人们的普遍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