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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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影子

发布时间:2019-01-28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义龙新区新闻中心 作者:陆全江

  接近凌晨的夜色,映在街上偶有的脚步声中,影子徘徊在路灯的两边,犹豫着该去向这座熟悉小城的东边还是西边,它的主人有些醉了,嘴里吐出的烟酒气,正准备四处张扬时,就在不足一米的地方被寒风驱散开。
  影子是从小巷出来的,小巷里住着他最好的朋友,出了小巷便是小城的大街。从前,连续着四五年的夜晚,这个影子都常会倾斜在这条路上,街上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和它。那时,它出来后,会直接向东边走去,偶尔也会驻足遥望着西边街道,等待它从外婆家出来的父母,一同走向东边。
  今夜,它又站在这里,本该直接走向西边的它,却显得有些犹豫,它们家搬到西边的新家后,东边的房屋就空了出来,它也常年在外,极少到那里去,可那里的一切在它心中仍旧那么清晰,清晰到它想再次到那里去过一夜,尽管只是一间空屋。
  它把步子迈了开,带着醉意,朝着东边走去。
  转过大街,进入不窄的小巷,这里的“几颗”路灯还和从前一样,只有几百米开外,路尽头的那盏亮着,像是母亲的期盼,柔柔地倾述着,转过了那个角,就是家。
  巷子里白天行人就不多,到了夜晚就更少了,少到以往的每次经过,都只有我一人,在这里没了灯,影子便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没了它的陪伴,我难免会显得有些孤独,有时突然从黑暗里窜出来的野猫,如老虎般凶猛,着实让我一次次地捏紧了拳头。
  接近转角路口的地方,影子又回了来,路旁有一口水井,多年来,也只有停水时,和父亲来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说是一起来挑水,可都总是父亲把水打上来后,自己挑着走,我跟在后面,作为家里的男子汉,这也算得上是帮了些忙?只怪这口井离家太近,我没有替父亲换肩的机会罢了。
  路口是三岔路,路灯没有杆,是挂在转角墙上的,它的对面是一个变压器,总在夜晚发出电流的嗡嗡声,不知从何时起,我就习惯了它。老屋在转角一栋商品房的二楼,对面原来有一家小卖部,小时我常在那里买五角钱一包的麻辣食品吃,也常一走到那里就张口大声喊到:“妈,妈,开门。”等上了楼,门自然早已敞开。
  邻居们和我们家一样,都搬到了新的地方,这里要规划重建,只不过还没开始实施罢了,楼里是否还有人家户,对我来说更无从得知,不过楼道里母亲安装的声控灯,确实是停止了工作,这些年来,这盏灯胜过于我,它不仅照亮了起早贪黑母亲脚下的路,还给予了母亲一些微薄的勇气,劳累大半辈子的母亲不舍地放下了经营多年的小摊,这盏灯,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白炽灯再次照亮了客厅,沙发、电视柜、茶几等物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不一样的是,地板和它们的上面都多了一层灰,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做完生意回家都会叮嘱我把地扫干净,拖干净,待我们娘俩吃完午饭后,便会躺在不大的沙发上,她靠在一头,我靠在另一头,然后在催眠曲似的电视声中进入梦乡。
  卫生间那块父母结婚时盖洗衣机的老布依旧为它的“新”主人盖着,墙面上的一大块镜子是我最喜欢的物品,站在它面前,我总会呆呆地看着里面的自己,那个自己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神里迸射出的利剑,似乎想立马历练出一个绝世高人,不管是否会刺出伤痕。
  路口的电流声依旧,关掉的白炽灯避开了房间的冷清,路灯还是从原来的角度照进窗来,照亮了墙面那些贴得参差不齐陈旧的海报,温暖了我回来过一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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