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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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念母亲

发布时间:2018-12-19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义龙新区新闻中心 作者:翁安龙

  小时候,母亲不在家时,我也常常惦念母亲,那时的惦念是一种期盼,雏鸟期盼母亲早日觅食而归似的期盼。而今,自己已成家立业,像小时候对母亲的那种期盼已荡然无存。然而,一种对母亲的更深的惦念却时常萦绕在心头,并伴随着年年春夏秋冬的更替,变得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惦念对于一个远离故乡的人来说是种什么滋味了。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矮小的身材由于过早的操劳,如今已变得憔悴苍老。每次我从异乡回家,看到母亲渐老的面容和仍不辍劳作的身影,心里总是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伤———母亲老了,身材更加矮小了!在家我从来未见母亲好好的坐下来休息过,趁吃饭的时候,我细细打量母亲,她额头上的皱纹是那么多那么深,头发中夹杂着缕缕银丝,一双犹如松树皮般粗糙而满是老茧的手,纹路里沾满了无法洗去的植物的色素。吃过饭,我急忙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洗,母亲系着围腰走进厨房对我说:“让我来洗吧,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于是弯腰拿起锅中未洗的碗筷。此时,一股暖流涌上的心头,我的眼角几乎掉下了滚烫的泪水———难道母亲你就不怕打脏衣服吗?
  我每次回家,从未遇见母亲在家停着过。她不是田里地头,就是屋里屋外的忙碌,每当看到这情景,我就巴不得把所有的活儿全揽下来全做完,好让母亲一席半会儿的休息时间。一次,我回家正遇上母亲给地里的包谷苗追肥回来吃午饭,饭罢,我扛起化肥要同母亲一道下地,母亲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对我说:“中午太阳太大,在地里你支持不了,等下午太阳阴点再去吧。” 我执意不肯,母亲只好应允了。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钉在背上像根根针刺,汗水不停的从我的额头上渗出来,顺着脸颊滚到地上。看看母亲,她的锄头在不停挥动,似乎太阳对她不那么热。傍晚回到家,我的背膀火辣辣的疼,第二天竟脱了一层皮,母亲见了,拿出“正红花油”为我敷上,心疼地埋怨:“叫你别去,你就是不听。”此时,我能对母亲说什么呢?
  在我幼小的时候,家中姐弟四姊妹读书,家境贫穷。父亲在一所家乡的中学代课,八口人的家庭生活就靠母亲一人支撑,母亲虽日日早出晚归抢“工分”,可到年底结算,粮食分得少不说,还要年年拿出一百余元的口粮钱。每年一进三四月,母亲和父亲就得到处借粮。不过,由于母亲会精打细算,生活实在困难时,也做点小买小卖的生意,因而一家人也就熬了过来。
  1982年,母亲苦苦支撑着家庭困难把我送进了离家三十华里的一所中学就读。自己交粮学校搭伙,每月十来元的伙食费竟成了母亲犯愁的大事。记得有一次我回家拿粮要钱,母亲给我装好粮食,摸出身上仅有的五元钱递给我说:“先拿这点去用着,过几天我想办法借好了你再回来拿吧。”听到这话,同学们用钱时大手大脚的情景浮现在的眼前,我为几块钱的伙食费却要几番折腾的想法从大脑中蹦,一股酸楚气涌上心头,我将五元钱塞回给母亲,转身扛起二十多斤粮食,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向去学校的路赶。那时,我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流泪没有?就是今天我也不知道母亲那时为什么没有叫住我?没过几天,母亲来到学校,将十五元钱放在我手中,只说了一句“你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别乱花钱。”然后回头向前落了几步,突然又转身用母亲特有的目光望着我,“天冷了,要多穿些衣服,别生病了影响学习。”说完,转过身挪开蹒跚的脚步径直走了。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越来越小,我站立了很久很久……母亲凝重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响。就在这一瞬,我才真正懂得了怎样用心去理解母亲对儿子的心。
  每当眼前浮现母亲憔悴而苍老的面容、矮小细弱仍不辍劳作的身影,我胸中就好像有一根线在紧紧的把我牵着,母亲越是对我像怕放飞雏鸟似的不愿放飞,我心中对母亲的惦念之弦就绷得越紧……
  你说,我能不惦念我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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