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自成文

———简评万新文的散文

晓 望

  情与理，乃一切艺术作品的两只翅膀。二者相生、相渗、相依、相映……但不对立，更不矛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由此，似乎可以这么认为：情即理，理即情。然，它们的具体表现却是多种多样、异彩纷呈的。就情而言，有高尔基《海燕》似的炽烈，也有肖邦音乐般的绵远，有朱自清《春》似的明快，也有梵高油画般的沉重，有《诗经》似的质朴，也有屈原般的悲怆，有唐诗似的磅礴，也有宋词般的婉转……如同道，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生无。不可言，亦说不清。

  于是，问题来了。在这些形式多样、表现各异、却又光彩照人的表相之下，什么样的艺术作品才是优秀的艺术作品？换言之，即衡量好作品的标准是什么？我认为，在拥有独特且娴熟之技术的前提下，应该是情(理)。这情（理），乃一切艺术的生命，灵魂，或存在之本真。在这一前提下，我们来观照万新文的散文，不难发现，在其素朴的文字间氤氲、流淌、沉淀、呼啸的，自然就是他的那份亦浓亦淡的桑梓之情，思亲之情。而这情，时空距离越大，生活节奏越快，大千世界变幻越剧，就越显弥足珍贵，越能拨动我们麻木且冰冷的心弦。我想，这应该是万新文多年来在散文中一直默默坚守的初衷。

  回到万新文这组具体的散文篇章，亦容易看到，在他素朴与实诚的文字间，他似乎对光与色，声与影，甚至是形式与节奏等似乎无太多的意识，每个篇章全凭涌动的情思推动和掌控。而随着文字的运行，又何其缺少那些技术层面的因素表达呢？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这组散文中，《千里寄茶香》不失为优秀篇什。该文在简约、平实、素朴的叙述中，母亲与“我”、与茶，“我”与故乡、与茶、与母亲，以及母亲的形象等，确实给人留下了深深的记忆。这记忆，对我们观照自己的心灵情状，是清醒的，也是温暖的。

  当然，万新文应该要注意处理叙与议，直接与含蓄，起伏与婉曲，包括文字的提炼等问题。我想，这亦是当下一些作者所遭遇的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