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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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燃烧的枫树

发布时间:2018-11-27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新闻中心 作者:王仕学

激情燃烧的枫树

王仕学

  离开锥状峰林的代表地兴义万峰林,经过兴仁,沿惠兴高速公路,进入贞丰、紫云、长顺、惠水这些贵州高原的南部县份,土山开始多起来,山的轮廓也变得圆润平和,温柔而又悠长地拖向天际,不像兴义的山那般那般冷峻逼人,坚韧无比。土是那种灰白的色泽,由于土层比较厚,山又比较平缓,乌桕、枫树、松树、楸树等等,高大笔直,大片大片的,与石缝里生长出来的树木那种低矮,局促,艰难,究竟给人以异样的感觉。偶尔有一列石山,从土山里脱颖而出,突兀,奇特,那山的断面如斧削刀砍般,色彩斑驳,与温柔的土山为背景,配上蓝天白云村庄山路,那是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水画。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秋山红叶,这里是初冬,枫叶却正红得艳,山野五彩斑斓。

  火红的枫树,高的低的,三三两两,或村头或荒野,或山顶或平地,像一团团火静静地燃烧,它的背景是枯黄的漫天衰草,是隐隐农舍,是金黄的乌桕银杏。每穿过一座桥一座隧道,又是一番色彩组合,又是别样的村庄田野,我呆呆地望着车窗外,我畅游在一幅幅绝美的油画里!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那些平缓的山脊,我想象在那些地方散步,爬山,晒太阳,像一头啃草的牛像一条闲逛的狗,那多惬意。这里干干净净的石头,干干净净的尘土,干干净净的空气,干干净净的树叶枯草,比起在城里闻汽车尾气,比起北方人在雾霾中煎熬,这些简直是圣洁的天堂,是遥远的梦幻!

  枫树真是一种神奇的树,夏天翠绿的枫叶,摘下来放在清水里煮,清水立刻变成黑色,于是枫叶就成了贵州布依族苗族同胞染布或蜡染的天然染料。他们六月间做五色糯米饭的时候,将糯米放在枫叶煮过的水里浸泡后,蒸熟后就成了黑糯米饭,这糯米饭散发着枫树叶的清香。另外贵州的苗族同胞认为他们的祖先蝴蝶祖母原来是住在一株巨大的枫树里,最后破“树”而出,枫树是他们祖先最早的房子,他们把枫树看成神树,用枫树做成木鼓祭祀祖先。直到现在苗族侗族同胞修建吊脚楼的时候最东端的那棵中柱一定要选一棵笔直的枫树,表示太阳出来最先照着的是那棵柱子,住上新居与枫树是分不开的,也表示苗族侗族祖先是从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迁徙而来的。

  在秋霜中,在寒风里,所有叶子告别枝头的时候,摇摇晃晃,垂头丧气,那是生与死的别离是季节的轮回也是生命的轮回。只有这枫树,这树中的“凤凰”,每年都要义无反顾地“浴火”,爆发出这般鲜艳的红色,让瑟瑟发抖的初冬燃烧着激情,让我的眼睛充满温暖。是太阳堆了一树鲜艳?不是,初冬的太阳黄黄的,软软的,已经有气无力了;是凄厉的寒风染红了枫叶?也不是,寒风是冰冷的秋霜是锋利的。枫树在深冬静默,春天就有了千百万嫩芽,枫树在夏天呐喊,秋冬就有了红朗朗的山野。

  枫树是冬天火红的心脏,就是那些幼树也不干示弱,照样捧出红色的火星。菜地麦田,像一块块绿油油的手帕,覆盖着生命的生机。塔状的稻草堆有童话小屋的神韵,玉米杆在寒风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松树下有厚厚的松针,喜鹊八哥儿飞来飞去,有了火红的枫叶,初冬才充满了灵动。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虽然坐在时速百公里的汽车,思绪却穿越到千多年前的晚唐诗人杜牧那里,车不再是那个车,路不再是那天路,情依旧那个情,我沐浴在他的诗情里。下车随便走上一条山道,缓缓地漫步在那些枫树下,枫叶纷纷扬扬,踩着厚厚的枫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那是一块通向春天的红地毯,新一年的门那边,春抱着鲜嫩的枫叶和几朵迎春花正等候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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