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访友

刘 凤

山人幽居雀鸟鸣，翠微秋水景怡人。

笔走龙蛇流墨香，美酒佳肴含盛情。

唯恐言谢伤雅兴，临别浅握寄深情。

若是陶公今尚在，不羡古人羡山人。

——题记

  初遇是一抹淡淡的花香，芬芳光影流年。永远无法忘怀今年的四月，和风吹开友情之花，就这样绽放于季节的枝头，温婉了岁月。与“自在山人”的初识是在今年四月的文学改稿会上，当时初闻其名，便心生敬意：好一个自在无羁、豁达洒脱、幽居文字的山人！

  “自在山人”的真名是查世霖，家住义龙实验区龙广镇纳桑组。与“自在山人”相识乃此生一大幸事，我和山人志趣相投“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我们乐于行走于山水间，因此很早就想拜访山人，但终未遂愿。

  幸得瓦姐提议相邀拜访山人。10月5日那天，秋风擎着一径秋色在田野间游走，牵出秋阳醉人的微笑。瓦姐、江山老师、建兴、我四人结伴、驱车而行。打开车窗，柔和的秋风与我深情相拥，一抹阳光在我的眼中跃舞，舞动着一曲“秋色怀想”。

  一路上我们谈笑着，只觉时光弹指刹那，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山人，他在路口等待着我们，眼神里写满了盛情、期许、喜悦，他站立的身影俨然是一座伟岸的山，颇有高度。山人见我们到来便微笑着说：“我怕你们认不出我，特地穿了出席改稿会那天的这身衣服！”嗬！多么淳朴、为人着想而心思细腻的人！我心中暗自这样想。山人带领我们朝他家走去，一栋雅楼立于小径边，依山傍水、时闻雀鸟鸣、明窗净几，开轩便是满眼翠微，低首便见静美秋水，真乃幽居！

  山人的居室不仅环境清幽，而且文墨流香。二楼的客厅墙上正中间就挂着一一副对联“但提笔管走龙蛇，何必红楼赏笙歌。”岑岚老师亲笔题写，山人所作，此联不正好表达了山人自在无羁、豁达洒脱、幽居文字、如素禅心吗？山人憨厚、淳朴，嫂子贤惠勤劳、孩子质朴可爱，他们一家为我们斟茶倒水，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用来招待我们，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盛情，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仿佛把我的心融化。山人不愧为自在山人，能文能武，泼墨溪涧云与月，当歌纵酒黄昏后。晨光微熹田间劳作，斜阳西下荷锄而归。羡煞人也！

  山人憨厚质朴、心思细腻，他唯恐我们坐立难安，带我们寻迹——寻访袁祖铭故居，一路上他向我们介绍袁祖铭的事迹：袁祖铭（1889年-1927年），号鼎卿，贵州安龙县龙广镇五台人。个高体壮，近视，肤白，喜留金黄八字胡，有“银面金须将军”之雅号。官至贵州省省长、五省联军总司令、北伐军左翼总指挥，陆军上将，是贵州省继刘显世之后的显赫军阀。1926年投国民革命军，任左翼军前敌总指挥兼11军军长，驻扎湘西。1927年1月31日，在常德赴宴时被部将周斓设伏兵枪杀。到达袁祖铭故居只是一片残垣断壁，斑驳的墙上剥落的旧时光已无从拾起，轻触古老的墙仿佛聆听到嗒嗒马蹄音和沉重的叹息，据山人介绍以前还有“杀人桌”、“万人坑”，如今已无迹可寻。我暗自心想：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无论是正面，亦或是反面人物终都沉入历史的河流，寂寂作古、碾入尘土永眠于地下。

  寻访袁祖铭故居后，山人带我们寻访“农广卧雪山庄”，岁月风雨的濯洗，卧雪山庄已成危房，四周用钢管和木头支撑着，如风烛残年的老妪，在寂然无声的泥土中张望着，等待着.....紧闭的两扇木门紧锁，锁住一帘秋色，锁住一段尘封的历史，锁住往昔峥嵘的岁月，太过厚重，无法开启。唯有“农广卧雪山庄”这块石碑肃穆庄严地屹立着，一如饱经风霜的老人倦眼看着风云变幻。

  寻访袁祖铭故居和卧雪山庄后，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驱车驶向山人家，刚走到门口，便嗅到阵阵香味儿——饭菜香，还有一种特有的香味儿——精神香，嫂子勤劳善良、厨艺极佳，瓜尖儿、腊肉、茄子、瓜豆竟烹制出人间三味：真、善、美。山人一家倾尽热情招待我们，山人为我们斟酒，嫂子热心地为我们夹菜，如此盛情、如此美酒佳肴，岂不让人醉乎？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仙客迟暮亭台封，秋后晚景胜春浓。对月而饮，我们饮尽的是高山流水和相知之情。夜幕一低再低，我们才惜别，山人邀请我们六月六再相聚，我们微笑默许。情真何忍话离别，却又不得不离别，待到六月六，再至山人家。

  每当闲暇时，我就会在山人的文字里去触感自然的呼吸，去聆听山水的声音，用灵魂去触摸心中向往的青山绿水；仿佛看到山人那颗幽居在文字里，安守一份宁静，任一粒粒带着香韵的字眼，去描摹云水深处那颗不染俗尘的禅心。感念一份盛情，浅握一份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