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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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眷恋

发布时间:2018-11-27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新闻中心 作者:韦贞茂

过往的眷恋

韦贞茂

  记得母亲说,她生我那年,庄稼特别好,我刚满月,她和父亲便一起到山后头收包谷了。当时的情景只能猜想,或是母亲把我背在背上,在地里搬包谷,然后我哭了,母亲把我解下来,找一块石板坐下,把奶水挤进我的嘴里。而父亲则用厚实的肩,挑起一担又一担包谷棒子,来回家和地的路上。那时的秋,我肯定不知道它的含义,但从房梁上挂满的包谷提子和吊晒在屋檐脚下的红辣椒串里,父母肯定懂。

  我于秋天恋爱,但初恋太短,刚开始就站在了离别的路口。刚到省城求学时,她就站在“欢迎新同学”的大字下,一双白柔的手,有力地接过我的行李,年少的心跳,刹那间加速。那一刻,我知道她叫小诗。由于不在同一年级,于是传纸条成了我传达情感的方式。我第一次递给她小字条时,是在晚自习后。我静静守侯在她必经的楼道口,待她下楼时,把装有字条的信封递给她:“诗,你的信”,然后匆匆跑开。那晚让我兴奋不已,长长的思念在瞬间消散,尽管那只是几秒钟的邂逅。后来,她走了,别时送我的礼物,也是装着信封的字条,“没有我,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知是被雨淋过与否,字迹有些模糊,如一朵只开而不结果的花。

  父亲和我也是在秋天别离。那个秋天,我拿着会考的成绩单,准备回家向父亲汇报。刚进寨口,便遇着二叔,“你回来了啊”,二叔平时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每次遇着他,都要闲扯上一阵子。可这次二叔的脸色凝重:“你快回家吧!”

  到家了,大哥身着素衣,眼角上还有泪痕:“弟,爹不在了!”我没有哭,跪在父亲的灵枢前,掏出成绩单,点上火,成绩单燃尽瞬间,火烧痛了我的手指。大哥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幺儿,没有最后一面了,为了不影响你考试,我不让你哥们告诉你……

  到现在,父亲和我别离的日子,我已经数了二十个秋天。

  年轮回复,我迎来了第四十二个秋。每个秋天,零碎的花瓣和火红的枫叶,都会留下秋的碎语,汇集成一本泛黄的书籍,里面卷刻着滴滴记忆,爬满着悠悠情思。

  今年的秋,我仍携着一份对过往的眷恋,拧开老土酒的盖儿,邀窗外飘落的树叶一起,品尝夜风送来的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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