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的季节,走进喀斯特腹地坡岗岩峰,路旁、土坡、田边、地头,随处可见嫩嫩绿绿的野胡葱从泥土中探出了头,一簇簇、一丛丛,青翠欲滴,格外惹人喜爱。
天气正好,岩峰山坝子里盛开的菜花在春风的吹拂下,远远望去,一地的金黄灿烂;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恁是灿烂夺目。群山巍峨,农舍隐隐,村头泉水叮咚,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美丽画卷,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胡葱,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绿色礼物。据记载,胡葱为百合花植物,别名火葱、蒜头、辫子葱等。在黔西南,我们一般习惯称之其为“野胡葱”。每吃一次野胡葱,我觉得都是和自然亲密的接触。它的清香,是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相互关爱的很好见证。其因美味可口,早已成为农家不可多得的“佳肴”,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绿色食品。
山凹凹里的孩子,大多经历了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中采摘野胡葱的童年。胡葱炒豆食、胡葱炒鸡蛋、胡葱炒腊肉,根深蒂固般铭刻在童年的记忆中。午夜梦回时,依然会有它浓郁的香味在心中浮动。
近日,有幸和大哥大嫂去了幺妹老家坡岗摘香椿芽。一路上,还未翻犁的田地里,到处都是野胡葱的身影,馋得我们迫不及待地找了木棍,欢呼雀跃地蹲在田间地角挖起野胡葱来。
风,从山野吹来,野胡葱的清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那沾满辛辣气息的野胡葱,身子像女人的头发丝一样纤细。田边地角一眼望去,遍地的绿。
挖野胡葱,要讲究“手感”。先是将它周围的杂草慢慢地清理干净,在四周小心翼翼地将泥土挖松,然后一步一步地缩小空间范围,一番刨作之后,只需用手握住它的叶片,轻轻地提拉,根须动摇了,于是稍微使点力气一拨,一丛完好无缺的野胡葱瞬息就呈现在眼前。紧接着抖掉它身上的泥土,根须下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顿时白白净净,让人怜爱。
半个小时不到,我和大哥大嫂每人就捏满了几大把,开心地炫耀着顺手拈来的“意外之财”,个个喜上眉梢,高兴得不得了。
哼着欢快的歌儿到了幺妹家,几姊妹欢天喜地地将挖回来的野胡葱洗了,大哥亲自下厨,三下五除二地将洗好的胡葱切成一截一截的,然后接过幺妹递过来的七八个鸡蛋,打碎了放在碗里,并不停的用筷子将蛋搅拌成蛋液,片刻,再将切好的野胡葱倒入蛋液中搅匀后,倒入了滚烫的大锅中,一番轻推翻炒,不大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胡葱炒蛋立即香飘满屋,让人直流口水。
那晚,就是因为餐桌上有了胡葱炒蛋,我一连吃了整整六碗米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