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繁花似锦、春潮涌动的时节,我们与世界相约。
2024年3月27日,在法国巴黎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执行局第219次会议发布消息,批准中国6家地质公园正式入列世界地质公园,兴义地质公园光荣上榜!
一时间,这个激动人心的特大喜讯在各类媒体迅速传播,文字、图片、视频,铺天盖地的报道,洋溢着千千万万的喜庆、自豪和幸运。得知消息后,贵州省委书记徐麟表示祝贺并作出批示,要求“加强保护,科学开发,做好宣介。”
从2015年到2024年,从申报到成功获批,经历了多少艰辛与坎坷,多少心血与汗水,多少期待与付出……作为申报兴义世界地质公园的一名参与者和见证者,我深知,这块金字招牌来之不易。
两代地质人,一把辛酸泪
老温走了。
我与同事们一道赶去福禄山送花圈,他妻女眼圈红肿,泪痕斑斑,写满痛失亲人的悲伤。看着他的遗像,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顿时涌上心头。为了申报兴义世界地质公园,他冲锋陷阵,以苦为乐,在地质公园的山山水水间留下了深爱地质的足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带着对地质公园的眷恋和未了的心愿,他依依不舍的走了。
2017年3月,我从新闻宣传部门调到兴义国家地质公园管理处工作。第一次见到温安贵,谈到申报世界地质公园的事情,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志才,你到管理处工作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和我们一起,把兴义国家地质公园的‘国家’两个字变成‘世界’两个字就行了。听说你以前是搞新闻宣传的,为申报世界地质公园摇旗呐喊,你要多出力哦。”
那时,温安贵任州自然资源局(之前为州国土局)党组成员、总工程师,大家都称他温总,或者老温。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得知他就是申报兴义世界地质公园的发起人之一。他女儿温谦谦,尚在读大学,他自己学地质和古生物,动员女儿也学地质和古生物。但凡与地质公园相关的活动,只要女儿不是在学校读书,他都要带上她一起“摸爬滚打”。认识他的人都说,像老温那样用心用情培养子女的父亲,身边实在难找第二个。申报兴义世界地质公园,培养女儿学地质,老温对这两件事的重视程度几乎可以划等号。
最初参加与地质公园相关的活动,有一个和老温形影不离的人,人们叫他彭博士。他的全名叫彭纪超,去德国留过学,是自然资源局引进的高层次人才。当我们有业务方面的事向他请教时,他总是谦虚地说:“听温总的。”
老温和他的女儿,彭纪超,是我与地质公园结缘后认识的两代地质人。老温熟悉地质、熟悉古生物、熟悉好多领导和专家,谈吐自如,人缘特别好。他女儿乖巧温柔,是名副其实的小棉袄。与温氏父女相比,当时还是单身的彭博士则是一枚肥壮的阳光帅哥。
我到管理处工作时,接受了筹备2017年兴义国家地质公园古生物化石科普展暨奇石珠宝博览会的任务,老温多次到展馆协调和指导工作,给我讲述古生物化石的宝贵,强调申报世界地质公园的意义,描绘世界地质公园发展的前景,一举手一投足,历历在目。
在州“申世办”名单里,老温的角色是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彭纪超是执行副主任,都是兼职。州“申世办”设在州自然资源局时,他们忙里忙外,沟通上下,一手抓业务,一手抓联络,不用扬鞭自奋蹄。州“申世办”改设在州林业局之后,只要与地质公园相关的会议或活动,他们从未缺席。彭纪超除了熟悉地质公园方面的政策和业务而外,还可以兼做外语翻译,有出国任务或者接待外宾,他的外语就派上了用场。2019年我们一同去印度尼西亚参加第六届亚太世界地质公园大会,所有与外国人沟通的活路就由他“承包”;在评估期间,他既做专家,又当“导游”,还兼翻译,搭建了中方与评估专家之间沟通交流的“桥梁”,特别出彩的是,在2023年7月的申报评估汇报会上,他代表兴义地质公园向评估专家汇报黔西南的“申世”情况,得到评估专家和与会领导的高度评价。
两代地质人,一把辛酸泪。老温是突然得的脑溢血,因为抢救无效,生命戛然而止。他没有机会与大家一道分享胜利果实,好在衣钵得到了传承,温谦谦在州“申世办”做志愿者,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对地质工作的热爱,以优异的成绩被兴义国家地质公园管理处引进录用,成为他的事业继承人……
当我们端起庆功酒互相祝贺“申世”成功时,别忘了,敬老温一杯,也敬所有为兴义世界地质公园辛勤工作的地质人一杯……
一群科学家,情系万重山
兴义地质公园是上天赐予人类的一块福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新闻公报中这样描述:“兴义地质公园涵盖古生物化石、地貌、地层、岩石、矿产、构造、水体等七大类地质遗迹,填补了世界地质公园网络的空白。”
能够戴上世界地质公园桂冠,除了良好的自然资源禀赋,更离不开一群科学家呕心沥血的付出。他们踏遍青山,孜孜不倦探索独特资源的价值和魅力,他们,都是兴义世界地质公园的“贵人”。
最早的“贵人”,当数徐霞客。明河暗流沟壑纵横,峰林溶洞此起彼伏,是贵州地质构造的基本特点。对中国地理开展科学考察的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行走祖国大江南北,当他踏上兴义这片神奇的土地时,被云贵高原的恢弘气势所吸引。“磅礴数千里,为西南形胜”,这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勾画出中国南方喀斯特地质地貌的万千景象。经过两亿多年变化,兴义万峰林、马岭河峡谷、泥凼石林、玉皇顶等地质景观异彩纷呈,景观与景观之间和谐完美,有如神来之笔,它们作为喀斯特地质地貌景观的典型代表,共同构成了韵味十足的水墨画卷。这些组合良好的地质遗迹,是全球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万峰林以完美的造型,被《中国国家地理》“选美中国”活动评为“中国最美的五大峰林”之一。我想,如果徐霞客所处的时代有今天的传播技术和手段,万峰林是不是早在大明王朝就享誉天下了?
兴义世界地质公园地上的风光足够迷人,地下的宝藏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在地球上沉睡两亿多年,以“胡氏贵州龙”为代表的古生物化石,在漫长的时光里,一直默默无闻。揭开它们神秘面纱的“贵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著名古生物学家、古人类学家胡承志。
1957年,胡承志在祖国西南地区进行科学考察,历尽千辛万苦,游历云贵高原万水千山。这一天,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顶效镇绿荫村。在上厕所的过程中,他发现当地老乡厕所墙上若隐若现的动物图案,惊喜万分,料定那不是一般的石块。他问当地老乡,这些石块是从哪里来的?老乡回答,你是说这些四脚蛇石板呀,我们这里多的是,好多人家拿它来切墙。
在老乡的带领下,胡承志在绿荫村采集了几块老乡嘴里说的“四脚蛇”石板带回北京,交给另外两个“贵人”进行鉴定和研究。1995年,著名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学家赵喜进与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秘书长刘东瑞考察研究后认定,胡承志带回的“四脚蛇”石板,是地球三叠纪时期的古生物化石,他们将化石命名为“胡氏贵州龙”。两位专家认为,兴义是中国的“龙乡”,其化石是研究早期海相化石很珍贵的科学标本,也是研究早期爬行动物演化的不可多得化石材料。2017年12月28日,我随省、州、市有关领导和专家去北京报送兴义世界地质公园的评审材料,在中国地质博物馆见到了胡承志从兴义带回北京的化石。
1995年5月21日,《光明日报》头版头条刊发《世界罕见的重大科学发现——贵州龙化石被认定》,“贵州龙”从此闪亮登场,震惊世界。报道指出:兴义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同时发现海洋性动物和海生爬行动物化石的地方。我觉得,《光明日报》和“贵州龙”有缘,和兴义地质公园有缘,时隔将近30年,世界地质公园获批后,借2024年贵州省旅游发展大会在兴义举办期间,《光明日报》记者陈冠合、吕慎通过采访,在4月21日文化周末专版头条推出了图文并茂的《兴义世界地质公园:万峰林中寻“龙”踪》报道,对兴义地质公园独特的地质地貌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景象进行了生动描述。
“贵州龙”横空出世,引起世界广泛关注,国内外古生物专家学者纷至沓来,一探究竟。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的师生们,把敏锐的目光投向兴义。
“贵人”江大勇带领自己的科研团队,对以“胡氏贵州龙”为代表的古生物进行深入发掘研究。继胡承志在绿荫村发现“贵州龙”之后,兴义市乌沙、白碗窑两个乡镇陆续发现了储量丰富的古生物化石,这些化石被地质科学界命名为“兴义动物群”。在“兴义动物群”多种化石出土期间,江大勇把兴义作为北京大学的教学科研实习基地,带领助手和学生在基地开展现场教学,对三叠纪海生爬行动物及其古环境古地理进行考察和研究。师生们吃住在工地,从采挖到运输,从保存到修复,从设计到展出,与古生物化石形成的地理环境、地质条件亲密接触,成果丰硕。迄今为止,北大师生发表关于“兴义动物群”研究的学术论文上百篇。兴义地质公园管理机构成立之后,为进一步扩大“兴义动物群”的影响力,他奔走国内外,发表演讲演说,组织参与多项活动,邀请国内外科研机构和专家研讨,推动国家重点保护古生物化石集中产地保护规划运行。在参加北京大学化石文化周和湖南长沙化石文化周活动期间,我现场聆听过他的演讲演说,他对“兴义动物群”化石的情况可谓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从兴义发现化石以来,他多次来到兴义指导工作,为“兴义动物群”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奉献智慧和力量。
“修了这么多年化石,心里面还是怦怦地跳个不停,生怕把化石的骨骼修坏了。我们修复的不是化石,而是在翻译历史。”2018年8月,中国古生物化石保护基金会举办“平凡化石故事,非凡贡献人物”活动,农民化石修复专家王云忠获得“非凡贡献人物”提名奖。这位因修复化石而与地质公园结缘的“贵人”,两次在央视亮相,一次是在化石修复纪录片《开启时间的封印》中担任主角,另一次是2024年4月30日在《焦点访谈》作为一线劳动者接受采访。他修复的化石,件件堪称艺术品,他身上彰显出来的工匠精神,是让“兴义动物群”栩栩如生“活”起来的形象注释。
张远海是中国地质科学院岩溶地质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地质学会洞穴专业委员会秘书长,亚洲洞穴联盟主席,同时也是一位世界地质公园评估专家。这位“贵人”不负众望,为申报兴义世界地质公园提供了强有力的专业支撑。在州“申世办”工作的岁月里,他身先士卒,带领翟敏博士等一群博士生、硕士生、本科生组成的技术团队,风里来雨里去,加班加点,熬更守夜,奋战在第一线。所有的申报资料,经过他们收集整理逐级上报,没有卡壳;所有的评估考察线路,经过他们跋山涉水多次勘探,逐步得到优化;所有的标识标牌设计、制作、安装,在他们指导之下顺利完成;所有的对内对外合作交流,在他们的牵线搭桥中有序展开……他们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精益求精的敬业精神,在申报过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
怎么宣传兴义地质公园才能出奇制胜引起关注,张远海想了很多办法。“才哥,你为我们地质公园写首歌吧。”有一次会议上,他直接给我安排了任务。他判断,如果我们地质公园有一首自己的“园歌”,在评估过程中可能会得到专家的青睐。我接受任务创作了《大美兴义》歌词,请兴义民族师范学院的李峰谱曲,歌曲在贵州音乐广播首发后一些媒体进行了转载推广。如何使申报专题片独树一帜?他独辟蹊径,创新方式,创作录制地质公园“三字经”视频。果不出他所料,在申报期间,他牵头制作的“三字经”视频,我与李峰共同创作的歌曲,都给评估专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2023年7月15日至18日,兴义地质公园迎来了两位重要的外国“贵人”,他们就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地质公园评估专家阿津子(日本人)、阿兹米勒(马来西亚人)。
在评估考察期间,阿津子和阿兹米勒两位专家查询申报资料,实地踏勘万峰林、马岭河峡谷、泥凼石林、博物馆等地,通过为期三天的考察评估,他们被兴义地质公园丰富的地质资源吸引,被黔西南周到细致的工作打动。他们认为,兴义地质公园是他们考察过的全球范围内最优秀、最独特的地质公园之一,充分体现了世界地质公园的理念和愿景。评估结束,他们为兴义地质公园打出了2800分的高分。
一群科学家,情系万重山。他们当中,有的已经与世长辞,更多的人还在为讲好地球故事继续工作。据我所知,多年来关心关注兴义地质公园建设发展的科学家、科技工作者,还有李廷东院士、殷鸿福院士、袁道先院士,以及陈安泽会长、张建平教授、王丽霞女士和贵州省内的专家罗永明、史振华等等。同时,还有北京大学、中国地质大学、贵州大学、云南大学、中国地质博物馆、贵州地质博物馆等一批大学和科研机构,他们与兴义地质公园长期合作,推出了一批可圈可点的研究成果。
百万原住民,共筑发展梦
“保护,教育,可持续发展,是地质公园的三大理念。”我初到管理处工作时,副处长陈琳向我介绍公园的情况,“保护,就是保护我们公园规划范围内的重要地质遗迹,如乌沙、白碗窑、顶效的化石,以及万峰林、马岭河峡谷、泥凼石林的重要地质地貌;教育,就是根据地质遗迹特点讲好地球故事,主要形式是通过科普科研活动普及地质科学知识;可持续发展,就是利用地质遗迹优势,助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地质公园的建设和发展风雨兼程。2004年,兴义国家地质公园经国土资源部批准建立,到现在已经整整20年。2008年,管理处成立。陈琳和邓家彩是最早到管理处工作的同志,他们为公园的建设和管理努力争取荣誉:2013年,公园获得首届“中国最美地质公园”称号;2015年,兴义被国土资源部命名为“国家重点保护古生物化石集中产地”;2016年,获国土资源部“第四批国土资源科普基地”授牌,博物馆建成开馆,成功举办化石村规划论坛和第13届国际三叠纪野外研讨会。启动世界地质公园申报工作至今,罗建科、王世荣、袁泉、张亚丽、吕元媛、周平、赵孝武、邹付华、温谦谦等同志陆续加入管理处,继续为公园发展争取荣誉:2019年,获“贵州省科普基地”授牌;2020年,博物馆被州委、州人民政府命名为“第三批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被州旅游资源开发质量评定委员会评定为国家3A级景区;2021年,获“贵州省十佳科普教育基地”和“贵州省自然教育基地”命名;2022年,获全国关注森林活动组织委员会“2022年国家青少年自然教育绿色营地”认定;2023年,“申世”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评估;2024年,正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为世界地质公园……这些荣誉,就像一块又一块的铺路石,搭建了兴义国家地质公园晋升为世界地质公园的奋斗阶梯。
在“申世”过程中,州“申世办”与地质公园管理部门一道,为“申世”开创了许多有利条件。在保护地质遗迹方面,大力宣传《古生物化石保护条例》《贵州省地质环境管理条例》等法规和政策,制定和完善地质遗迹保护措施,多部门联合开展地质遗迹巡查,封堵采挖化石盗洞,严厉查处和打击破坏地质遗迹行为,引导群众自觉参与地质遗迹保护行动。在加强科普科研教育方面,建设贵州龙博物馆、地质公园博物馆、化石原位保护馆,开展化石修复,以场馆为载体加强全民科普教育,与科研机构合作,为讲好地球故事之兴义篇开展多场活动。在促进可持续发展方面,动员和引导当地原住民积极参与地质公园建设和管理,利用上天赐予的宝贵资源,促进地质旅游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
打造世界旅游目的地,争取世界地质公园落户黔西南,利用地质资源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文旅发展,黔西南州、兴义市两级党委和政府高度重视,主要领导亲自挂帅,分管领导狠抓落实,各级各部门通力合作,尽管机构改革和人事调整产生一些变化,但“申世”的目标始终不变,“申世”工作没有停止。2019年机构改革后,州林业局从州自然资源局手里接过“申世”“接力棒”,挑起了迎接世界地质公园预评估和正式评估的重任。这期间,我和管理处的同志们结识了州林业局的陈兴林、赵龙、姚开元、余醇、杨清清等同志,大家并肩作战,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为“申世”发力。按照原定进度,兴义地质公园接受评估的时间是2020年,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评估被迫按下暂停键。从2023年年初开始,迎接评估进入关键阶段,州“申世办”抽调一批人员集中攻坚,刘邦正、黄凤、李嵩等同志也一并加入攻坚队伍,为迎接评估添砖加瓦。经过所有成员单位、所有参与“申世”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世界地质公园终于梦想成真。不管是领导还是专家,不管是干部还是群众,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感受:“我们所有的期待,都得到了印证;我们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兴义世界地质公园获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年来,黔西南获得的一项殊荣,它填补了黔西南州没有世界级品牌的空白,充分展示了兴义地质地貌的科学价值和美学魅力,为具有“公园省”美誉的“多彩贵州”锦上添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它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城市地质公园,几大园区与城市之间的往来距离,车程都在一个小时之内,一路被美景包围。它所辐射的范围内,居住着上百万原住民,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各族人民,与山为伴,与水为邻,人间烟火与万物和谐共生。
百万原住民,共筑发展梦。落实省、州、市各级党委和政府的指示、安排和部署,擦亮世界地质公园这块金字招牌并发挥它的品牌效应,促进地质公园与经济社会发展互相融合,让生活在这一方水土之中的原住民共享地质公园带来的福利,是我们面临的新课题。
展望未来,我坚信,兴义世界地质公园一定前程似锦!
来吧,全世界的客人,我们在兴义世界地质公园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