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古寨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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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古寨踏春

发布时间:2020-04-27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义龙新区融媒体中心 作者:王仕学

      淌淌河往南,穿过龙广镇纳西布依古寨。阴历三月的一天,阳光灿烂,心情亦灿烂,我们决定到此一游。
      一行8人,进了寨门,走在形状不一的天然石块铺就的路上,两旁是瓦屋、院墙、院门等等,风格各异,虽系打造,但究竟有些古雅。何况寨子中央一个戏台前有3株数百年的古树:一株榆树盘根错节,虬枝满天,似仙风道骨的女神仙;两株金丝榔一左一右,直插云霄,颇有大丈夫气质。大概是那女神仙的护花使者吧。同行的江老师指着古树下几棵碗口大的小树说,去年夏天我们来这里,将吊床绑在树上,晃晃悠悠的,挺好。我的脑海里立即生出一幅图来:阳光穿过高高的树叶,洒下来。蝉儿低一声高一声懒懒地叫着。喜鹊咔哒咔哒,高亢悦耳。麻雀叽叽喳喳,细碎繁复。吊床的布展开像一片宽大的叶子,人如蛹一般卷曲在里面,迷迷糊糊入睡,那惬意自然十分了得!
      走进罗氏农家乐,按照预定先打糍粑。金灿灿的黄米饭,混合着糯米与迷蒙花的清香,一头扑进青石打成的粑粑盆,我们便用粑粑棒揉戳,捣碎,收紧,这样糯米饭才不会跳出盆外。之后几个人轮换着上下击打,几分钟之后手就软了,气喘吁吁,只好请主人家帮忙。不一会儿,糍粑就打好了。白糖、蜂蜜、黑芝麻面、咸味炒豆面、甜味炒豆面、放了姜葱佐料的豆沙,一字排开,各取所需,蘸着糍粑,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捏糍粑,每个人捏的糍粑大小不一样,厚的,薄的,圆的,半圆的,似乎阴历初一到十五的金色月亮下凡到簸箕里,安静地躺着。这个是哪个捏的,那个是哪个捏的,美人香留齿间,兰花指乱动,评头论足,笑声盈盈,郊外踏青之乐也算妙到极致了。
      走出农家小院,顺着石板道,道旁是一条引水渠,那水量比城区的湾塘河大得多,引渠来自淌淌河,淌淌河到此水量想是很壮观了。下个缓坡,来到村外的田野,那河蜿蜒在田野上,我差点叫出了!水冬瓜、杨柳护着河岸,像一条绿色的长龙在风中飞舞。同伴们走在田埂上,像一群好奇的羊羔,“剪刀菜!”“这里有牛舌片!”“野生折耳根!”不时引起一阵阵欢呼。一边摘野菜,一边盘点哪些帮助消化,哪些清热解毒,哪些润肺护肝,等等。一个嫌摘得太老了。另一个说,老?老了清火效果更好。他们被城市菜市上肥料催长的蔬菜折磨够了,对野菜的热情有些夸张。
      我远离同伴,在河边溜达,独享这宁静。打量这片原野,村子的北面是上游,那里筑了一个坝,西面引渠到纳西,东面引渠到科汪。坝下有几块大石块,被村民安放得错落有致,成了跳磴,枯水季节两个寨子通过跳磴可以来往。我问河边一位70多岁的老爷爷,这坝是什么时候筑的。他说,不晓得,他小时候就有了,想是打有寨子就开始筑的,几百年吧。资料显示,纳西、科汪明初以来就是南笼府、兴义府西乡重要的布依大寨,也位于通往鲁屯和普安州重要的交通要道上。布依族也称“水仲”,是优秀的稻作民族,大都居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来屯田,就要开渠引水。老爷爷的话自有道理。
      走在河岸上,燕子低低掠过,紫云英开着紫色的花,蜜蜂嗡嗡地闹着,蝴蝶翻飞。弯弯曲曲的泥巴小路在鲜嫩的草丛里,如蚯蚓般蛰伏着,慢慢地踱着步,泥路软软的,富有弹性,与走柏油路水泥路全然不同。我被春天特有的气息包围着,那是万物更新的生命赞歌,那是生机勃勃的行进队伍。我的脚步声不时惊起打瞌睡的野鸡,惊动在树枝乘凉的斑鸠,那些大家伙扑扑地飞起来,响动很大,往往被它吓一跳。静下来又为这些鸟们高兴,煮饭炒菜用电,树木砍伐少了,生态改善了,鸟兽多起来。2020年禁食野生动物又有了更严厉的规定,不准枪杀,不准围捕,不准出售,不准食用,野生动物们自此可以比较安心地下蛋生崽了。
      纳西很多人家喂鸭子,不用人管。早上起来打开圈门,公鸭母鸭睡了一整夜,腿有些酸麻,颈子有些僵硬。“解放”了,每一只都格外兴奋,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公鸭大幅度地扇扇翅膀,嘎嘎地高叫,怡然自得;母鸭怕公鸭丢下自己,一边紧跟,一边“哥哥”“哥哥”地呼唤,低沉而多情。
      这些鸭子看见陌生人,队形有些慌乱,嘎嘎地议论想改道。我站着不动,不做任何使鸭群觉得不友好的动作,甚至将脸转向其它方向看云彩或绿树。鸭群便继续前行,到河里畅游去了。傍晚又整队回家。河岸有好几条它们踩出的小道,哪家的鸭子走那条道,大致有个约定。俗话说,猫有猫路。耗有耗路,其实鸭也如此。
      站在科汪古寨这一岸远眺,纳西营盘山像一个老人扭头转向淌淌河,纳西古寨那些密密麻麻的瓦屋,被他背在背上。那翠绿的环绕着村庄的河流,是不是他捆包袱的玉带呢?
      晚饭桌上,当地的鸭子游进了砂罐,炖成了一道美味,鸭蛋成了咸蛋。折耳根、薄荷、葱花、蒜泥等缠绕在一起成了凉拌。紫云英、苦冬冬菜等伏在绿茵茵的汤上面。香喷喷的椿芽躺在盘子里。举着筷子伸向鸭肉的时候,我有点犹豫,似乎它就是在我身边喊“哥哥”“哥哥”的那只老母鸭。如果它是野鸭就好了,它就可以享受保护待遇了。
      吃完饭,野菜和糍粑按家庭分为4袋,美女又兴奋的花枝乱颤。夕阳西下,轿车如几条飞鱼,从义龙大道快速游向兴义城,两侧高大的行道树如银杏、栾树、榕树等正吐着新芽,球形的石楠红叶托着白花,一闪而过。
      空气是春天的空气,我们追赶夕阳,我们抓住春天的尾巴,因为我们虽是一群平均60岁的老爷爷老奶奶,可童心未泯,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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