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可天空依然飘着绵绵的细雨,凛冽的寒风吹得还挂在树梢上几片枯黄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天气冷极了。坐在屋里围着电暖炉取暖的我,不由得担心班上的一个女孤儿学生,她是否过得还好吗?
大约在一个月前,一个寒冷的早上,我正在津津有味的讲课时,突然看到坐在教室一角的她瑟瑟发抖着。走近细看,只见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衣,外套是一件夏天穿的的确良外衣。看到她一副冷坏的样子,我急忙投下外套给他罩上,慢慢俯下身子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她告知,四年前父亲因发癫痫病,意外引火烧身死亡。父亲的死,不仅家中失去了顶梁柱,还让原本一盆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见家里贫困不堪,母亲便悄悄丢去她三姊妹,不知逃到哪里改嫁去了,至今杳无音信。从此她和她的另两兄妹便成了孤儿,和已年过七十多岁的奶奶过着缺衣少食的生活。
室外的雨丝毫感受不到要停下歇歇的意思,雨越下越绵,升起的水雾给连绵起伏的大山罩上一件厚厚的白色棉袄,温度会越来越低。我毅然决定去这个女学生家看看。
通往她家崎岖的山路好似一条长龙,蜿蜒地盘横在一座座山崖上,让人看到望而生惧。打空手徒步对于微胖的我来说,本身就是很困难的事,可出门时,妻子让我带上几块腌制好的腊肉和衣服等,叮嘱一定要送到学生的家中。一包沉重的包裹种种压在我并不厚实的肩上,吃力地行走在鸟无踪迹的羊肠小路上。
经过约三个多小时的蹒跚行走,总于来到她的家中。迈进院子,见她身穿单薄的衣服,脚穿一双破旧不堪的拖鞋,正在水盆里清洗从大山里挖回家的何首乌、白芍等中药。脸、手、脚早已被冻得通红的她,见我的到来用惊诧的眼神看着。看到此情景,一股心酸立即涌上我的心头。
不顾身体的疲倦,我把他揽抱在怀里,把妻子准备好的衣服给她穿上时,她抬起头激动的对我说:“我可以喊你一声‘爸爸’吗?”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紧紧地抱着她。雨还在继续下着,但我深深感到“父女俩”身体散发的热流交融着,很暖很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