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冬天的漫漫长途,吻别了让人心跳的二月,打开一卷《千千恋歌》,一首《写给春天》,倾刻让三月自作多情,尘封的心事,在枝头吐出一点点嫩绿。春天,迈着轻盈的脚步,和着飞扬的万千柳条,在充满渴望眸子里,带着一种最朴实的追求翻山涉水而来。走进无怨无悔的三月,掀开窗前那一道雪帘,去撩拨春天女人的神秘衣襟。温柔的晚风,在耳畔轻轻呢喃,像一个温存的情人,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以一个女人的姿势亲吻着大地,吐出的词语携着清香,湿润的香唇招惹了无数蜂蝶激情碰撞。阳光融化的诗句,缤纷了姹紫嫣红的季节,如此的妩媚,如此的消魂!
春天来了,天地间张扬的东风是你强劲的脚步,沉睡的生命沿着风的足迹在田野与城市之间苏醒,淡淡的,少了夏日的浮躁,也没了冬日的寒冷,好似一个娇嫩的新生儿悄然降至冬季那尚未褪尽的边缘。春天的心事,像极了摇摆不定的秋千,一次次撩拨着驿动的心弦,紧锁在深邃的眸子里,荡漾着绚丽的青春,感怀和着莺燕婉转的旋律,柔柔曼曼,足以让多愁善感的人儿吐露深埋的心事,为年年长大的哀愁,拂去尘埃,抚平伤痕。
走进春天,是谁伸出双手描摹诗意的天空和充满生机的大地?春姑娘吧!是她蘸着和煦的阳光,以风为笔,装点春图,勾勒春的画卷。彩笔之下,云儿飘飘,几星初冒的嫩芽,最先拉开春之面纱,寻找光芒的小鸟,长出了一对飞翔的翅膀。一场雨,轻灵地唤绿了草地,一群群牛羊开放成动人的花儿。愚拙的人儿,这才知道春天扑进了大地的怀里,可我的脚步还在春天的门外彷徨。
跨过春天的门槛,所有的种子开始诗化,恢复着农田里交错的风景。漫步在故乡的田野,每一片叶子都在阳光下长出了新鲜的词语。许是怕惊动一些梦和呢喃,怕搔痒心底的某个地方,怕有些人和事纷扰我的思绪,诗意的春风便带我一路徐徐而行,徐徐行走在家乡一茬茬的麦地里,柔柔地小草拂着裤管,春的气息真实地贴近肌肤,迎春花被翻卷成春天的缩影,金灿灿的锦缎似的油菜花不变的姿势,闪着鳞鳞的波光,映得人酥软而又莫明地怅惘。声声鸟啼,在头顶的某个方向绿油油地颤抖,惊醒了我的脚步,从田野传到了修整一冬的村庄,催得家乡的泡桐花粉红粉红。
步入季节深处,浪漫绿到了的尽头。田野上,一趟青青的脚印,一阵多情的清风,一场喜上眉梢却带忧的春雨,悄悄落在午夜梦的深处,害羞的神秘,似姑娘飘落的纱巾,醉了初醒的桃花林。两只迟归的燕子,让我记起了母亲当年的叮嘱:“娃呀,不管你走到那里,山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特别是那片田野和山林。”因为这份嘱咐,我一次次地跋涉着人生艰难历程,因为这份牵挂,我忘不了故乡的那一片片田园和山野,因为这份思念,我忘不了大山的春华与秋实。在大山的呵护下,那一茬茬由青变黄,又由黄变青的庄稼,在一阵阵歌谣里沉甸甸飘香,我,仿佛看到了家乡的父老乡亲正牵着一群群牛马,肩扛和煦的阳光和沉重的犁铧锄头,不只疲倦地翻过一道道山梁,淌过一条条河湾,在那嫩嫩的阡陌上行进。他们是那样的疲惫和辛劳,那样的艰苦朴素,没有一点的索取和私心,日起日落间,把自己的青春热血与汗水,全都交给了那片生生不息而肥沃的土地,交给了风吹雨打和那些默默生长的庄稼。就这样,岁岁年年地唱着那首最朴素的田园歌谣,辛勤耕耘着属于他们的春天,不厌其烦地守侯大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春天是一个完全裸露,毫不掩饰的胴体,每一寸肌肤都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有人说,春天是属于女人的季节,走在春日的阳光下,她们的个性大胆地张扬,开胸上衣,迷你短裤,超薄丝袜,淡淡红唇,肤色白晰的弱臂细腿与空气进行着最微妙的摩擦,芊芊细腻的手指自信地拂着秀发,霓虹灯下飘过的那些体香,让人浮想联翩,一不小心让人走了神!走进春天,便走进了女人潺柔的内心世界,同时也走进了她们的极度贫穷,穷得只剩下满脑子的漂亮,满脑子的物欲。
天涯芳草无归路,春残花渐落,春尽红颜老。女人啊!站在春日的阳光下,圈住自己无忧的岁月、留住自己欢快的时节、留住风在枝头的私语、守住属于自己的春天吧!如果您愿意的话,那就种下茫然与困惑吧,我想收获的是绿荫的整个季节;如果您愿意的话,那就栽下冷漠与怨恨吧,我想收获的是缕缕思念与自然;如果您愿意的话,那就植下曾经书写的只言片语吧,我想收获的一定是今生今世爱的答卷;如果……
春天于我,算是一种亲近,一种自然,一种不羁,一种旷达,既不必为之高歌,也不必为之洒泪,尽情享受它带给我的亲切吧!
不觉夜已阑珊,风渐凄紧,该睡了,就让春风春雨入我梦怀,在梦中与春天约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