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宅在家的日子,一天似乎仅是刻板、单调地重复吃了睡,睡了吃的乏味生活循环。我洗碗后,总会发现多多少少的大米饭粒。若顺手从下水道倒掉,那农民伯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滴摔八瓣的血汗劳动果实,岂不被我狠心糟塌了。小时,父母告诫:抛洒粮食,要遭天打五雷轰的。于是乎,便将剩饭倾倒在了住宅客厅左侧邻路的阳台花盆里,初意是待剩饭阴干后,收集起来用于去兴义万峰湖垂钓时打鱼窝的底料。谁料,意想不到的美景陡然闪现——记不清是何月何日了,只记得有天清早我七点钟左右起床,一个人静静地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看书。忽然,阳台上有鸟鸣声欢畅传来。隔着窗帘、纱窗、玻璃,我欣喜地看到有3只鸟儿在阳台花盆里啄食米饭粒,在防护窗条上跳上跳下。鸟儿们叽叽喳喳地鸣唱,我放下书本,屏声静气听着,一动不动,怕惊飞了嬉戏的来访朋友。就这样,半个小时左右,捡干净花盆中的剩饭,鸟儿们便在鸣叫声中飞走了。这一惊人发现,变成了我每天洗碗的一个保留节目——剩饭,有时故意洒点冷饭在阳台上的花盆里,待第二天凌晨鸟儿们来进早餐!阳台的鸟鸣,成了我抗疫宅家的一件乐事。鸟儿们有了定时供应的早点,我有了定时观赏的乐景,沉闷、无聊、忧愁的心绪得到了减缓,增添了生活的乐趣和喜悦。莅临的鸟儿们是官官雀和画眉鸟。老伴说,以后,喜鹊可能也会来的。是的,我懂她的心愿。
二
自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以来,听从命令听指挥,坚信“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之古训,只能乖乖宅家抗疫。没能力为抗疫战役添砖加瓦,宅家不乱说乱动,不给国家制造事端,独善其身修炼,恐怕,这也是我这样一介书生、市井小民的本分吧。敢怒不敢言、默默咬牙承受灾难,国人几千年来的这一祖传忍耐力,早已百炼成钢!疫情病毒的潜伏期,这点时间算什么呢?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关门闭户宅在家,看你病毒传染谁?最终的结果:病毒只有自生自灭——被中国人的忍性活活气死!
人,不论自命为高等低等,总之是动物。动物,就是要动,不动咋叫动物?身动、心动、脑动,都行。关在家,像部队首长总攻前在作战室那样不停东奔西窜或不断左右徘徊,不行,你的怪异会吓坏家人的。无奈,只有安份守已看看电视、翻翻手机、阅读纸质图书了。
看电视,除了央视1频道的新闻节目外,央视的纪实9频道、科教10频道也可观,其它电视台的节目,特别是影视节目、综艺节目真是惨不忍睹——白白浪费电力资源!
翻手机,首先便是查阅一通微信群、朋友圈,偶见感兴趣的,如院士钟南山、李兰娟发声。方方武汉抗疫日记、韩红“爱心驰援武汉”基金会动态等,便点赞收藏,然后细细品尝;对朋友们发来的视频搞笑抖音,正能量和减压解乏的,便随手转发好友圈,以图微友们笑一笑或骂几句,大有刷存在感的意味。
看书,这是我30多年来每天生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换句话说,纸质阅读早已成为了我的一种日常生活方式。作为一名基层的所谓作家,因学识浅陋、文笔渐枯,心很乱,故不能为文学抗疫挥笔上阵呐喊——怕污染读者眼睛添堵,故只能一如继往埋头读书充电。春节以来,我坚持做到眼到、心想、手动。陆续精读了宗白华先生著的《美学散步》、李泽厚先生著的《美的历程》《杂著集》、钟叔河先生著的《念楼学短》(上、下集)等等杂书,还不时在书中、笔记本上随手写了一点杂感,颇有收获。同时,也产生了疑惑和自省:昔日自以为读了些书,写了点报屁股豆腐块小文,便自炫为作家的自豪感、自信心好像逐渐萎缩了,越读越觉得自己太浅薄了、白痴了,更不敢傲视群雄、挥斥方逑了……
漫长而乏味的宅家日子,大多数时间是在夜深人静,待儿孙们沉睡了,我和老伴偷偷地看手机影视里的免费电影电视剧。据不完全统计,我和老伴双眼盯着手机荧屏,默默观赏了中国的《彭德怀元帅》《亮剑》《激情燃烧的岁月》《傻儿司令》《刘三姐》《大决战》《芙蓉镇》等等十多部;外国的《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桥》《虎口脱险》《罗马假日》《第一滴血》《加尼森敢死队》等等十几部。几乎每天晚上,我和老伴都会在客厅沙发上,由仰身到俯身观看手机电影电视,直到身乏眼涩,睡眼朦胧,浓茶喝成白开水才意犹未尽地休息。这期间,补偿了以前没时间观赏优秀电影电视的视觉遗憾。有时,还会因剧情精彩,触景生情,回想我和老伴三十年前谈恋爱时,在乡下深夜来回几十里看露天电影的甜蜜往事……
三
鼠年春节假日结束,全体干部职工正常上下班。不开会,领导有事安排隔得远远的单线高声安排。大家都戴着各种款式的防护口罩,各科室各自忙着《2019年年鉴》《中国共产党兴义市历史》(党史二卷)《兴义茶全书》《兴义乡土教材》编校、疫情上报、脱贫攻坚等等工作。大家心里似乎都憋着一口气——要把因疫情耽搁的工作损失争分夺秒抢回来,圆满完成各项工作任务,以更加优质的工作业绩来抗击疫情,迎接疫情消除的胜利曙光!作为一名基层的史志工作者,客观公正、秉笔直书历史事实,这是职责和本分,以期发挥志书“存史、资政、教化”的特殊功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待新冠肺炎疫情消除后,此重大抗疫事件将无疑会载入史册。“吹哨人”、逆境前行的勇士,他们体现的可歌可泣、可圈可点的感人事迹,将彪炳史籍,成为人们缅怀、颂扬的大写之人;那些延误战机、渎职失责的低劣肖小,也将会如实入史存档,将他们昭示在耻辱柱上,遭世人唾骂!
头上三尺有神明。这是历史的总结,也是现实的写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