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9日,父亲逝世。时间过得真快,父亲离开我们快一年了。时值清明节,我十分怀念父亲。
父亲生于1943年,享年73岁,一生不辞劳作,逝世前的一个星期还在庭院里做竹篾活。想起父亲,我翻飞的泪雨、不尽的悲痛、无限的哀思,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在清明时节,我该写一篇祭奠的文字,聊做缅怀。
父亲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在家排行最小。据父亲讲,祖父逝世时他才两岁,和祖母一直在劳苦困顿中煎熬度日,迫于生计,祖母吃苦耐劳,靠一点微薄的土地养家,在解放初期,被划为“破落地主”。
家境如此,酷爱读书的父亲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在家。不曾想,就此父亲竟与土地结下了终生的不解之缘。父亲一生勤劳,抚育五个子女长大成人,特别是十年浩劫,他也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锄头,直到改革开放初期,父亲农忙时干活,农闲时才做点小生意来养家糊口。
父亲难道嗜于耕作吗?我想不是。全家七口人,父亲不吃苦耐劳根本无法养家,更不用说还要供五个子女读书上学。就这样父亲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耕牛,在务农和做地摊生意之间穿梭。在家种烤烟就种了二十年,直到我的姐姐全部出嫁了,我参加工作后才停下种植。
有一年,父亲去赶乡场回来,已是深夜。但家里的秧田急待灌溉,父亲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往田里赶。夜色如墨,我悄悄跟在父亲后面。由于过度疲劳,父亲连人带水桶倒在其他人家的田里。我冲上前急忙拉起来,父亲已浑身稀泥、满脸血污。我对他说:“这么晚了,就不要来了”。父亲没有答应,因为他的肩上有一座山,必须他而且只有他能背得起来的山。
后来,随着我们姐弟都成家立业,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我新建了楼房,我想父亲终于能够歇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但他对于土地的眷恋似乎并没有因经历过那么多不堪之辛劳而稍有淡薄,反而历久弥深。
去年5月,父亲突然瘦得皮包骨,我发现情况不对,急忙送父亲去昆明检查,车到罗平,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成片成片的庄稼,脸上竟洋溢起孩童般的幸福与满足。他对我说:“这个地方太平坦,最适合种庄稼了”。我默然了。
父亲的病情检查结果令我失望,背着他我哭了好几次,但我们不敢告诉他。回到家后,我不甘心父亲就这样离开我们,到处寻医问药,可病情越来越严重,吃药无济于事。不到两个月,父亲逝世,与我们家人永远阴阳两隔!
我安葬好父亲后,又着手计划收割他生前种的几亩庄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