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山人”

瓦秀丽

  今年四月，在文学“改稿会”上有幸认识了义龙试验区龙广镇的“山人”，就一直想去拜访他，一则黔西南地界，对乡间大集镇的排序，素有“头青山，二者相，三龙广（今义龙试验区龙广镇）”之称。二则早就耳闻该镇上有个叫袁祖铭的人，是贵州省继刘显世之后的显赫军阀。

  “山人”是义龙试验区龙广镇纳桑人，姓查，其名世霖，号“自在山人”。“山人”也称山民，指生活在山区的人。我的理解是山里的隐士之意，喜欢过自由自在与世无争的生活，故自诩“自在山人”。不知对否？

  中午两点，我与小凤、江山、建兴四人一同驱车前往位于义龙试验区龙广镇纳桑组的“山人”家，“山人”听说我们要来，早就在离家几里路上等候迎接我们，给我们带路，车子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随着“山人”的一声“到了”，我们便来到了“山人”家。车停好，我们走了下来。一栋漂亮的两层小洋楼矗立在眼前，房子的门口是一条整洁、干净、宽敞、笔直的水泥公路，远远望去，好一幅清净淡雅的美丽乡村景致。门前，有一块宽阔、漂亮、干净的院坝，院坝的角落堆放着一些刚从地里收割来的农作物，我猜想“山人”夫妻俩一定常常坐在宽敞的院坝里，一边做农活，一边闲聊。

  公路旁边有一口水井，“山人”说是“纳桑井”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她孜孜不倦地见证着村里人们的兴衰起落。井水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山人”告诉我们镇上的人常常拿着大水桶去井里打水，回家饮用。村里世世代代生活都围绕她，洗菜、淘米，同时也是妇女洗衣服的主战场，几个妇女在井边洗衣服，只听见刷子的刷刷声，一槌槌洗衣棒的敲打声，以及妇女们清脆的谈笑声。大约是出自农家使然，我一直以为，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少一些世俗，多一些清新质朴。

  我们来到了二楼，看到楼下稻田成片，地里蔬菜丰盛，站在走廊上一阵微风吹来，吸吮着散发着淡淡稻子的馨香，沁人心脾，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山人”把我们领到了客厅，只见客厅窗明几净，沙发电视等一应俱全，我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到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但提笔管走龙蛇，何必红楼赏笙歌。”落款是著名的书法家岑岚先生，“山人”说是他自己撰的联。说话间一家人忙着端茶倒水，拿瓜子，削水果，让我感受到了农村人家的那种质朴热情。我仔细打量着“山人”。“山人”身材修长，举止文雅，谈吐庄重但不乏幽默，有点沈从文的风范。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想是纳桑秀丽的山水，滋育了“山人”温润的性情，内向而略带羞涩、淳朴而又坚韧。生活中的他不仅能熟练地运用电脑，还能写出许多精美厚重的文章，闲暇时看看书上上网。有时间就去镇上打打工，挣点零花钱。“山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网络空间所投入的激情和热情，都令我敬佩很感动。

  聊了一会，“山人”提议出去走走，带我们去参观一下袁祖铭故居，大家都一致赞成，我们驱车从镇上出发，来到该镇的五台村，途中“山人”告诉我们袁祖铭长得个高体壮喜留金黄八字胡，有“银面金须将军”之雅号。曾担任贵州省省长、五省联军总司令、北伐军左翼总指挥，陆军上将，是贵州省继刘显世之后的显赫军阀。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故居门口，停好车，我快步走进故居，说是故居，也只剩下大门和残垣断壁，文友们纷纷在故居门口拍照留念，望着故居，我不禁思绪万千，在历史的长河的推进中，多少名人已成追忆，而他们的故居或消失或依然屹立于某一处。

?接着我们原路返回到镇上去参观“五省会馆”，“五省会馆”建于民国十二年（1923年）袁廷泰的大儿子袁祖铭率军出黔，逐鹿湘、鄂、川、陕诸省，所战皆捷。北洋军阀吴佩孚欲回笼络，委袁祖铭以“五省联军总司令”职备。袁廷泰得知，在龙广场坝兴建“五省宫”，命名为“五省会馆”。供奉“五星聚奎”神牌，实则纪念袁祖铭官升荣显，炫耀其袁家权势。“五省会馆”成四合大院，占地近两亩，正大厅五间，两厢各三间，门楼亦五间，均为砖木瓦面结构。天井坝置花坛，植玉兰、桂、樱等花木。一度成为袁廷泰坐镇龙广办理事务之所。现除门楼戏台被拆改建办公楼外，其余保存完好。

  趁天还没有黑，我们抓紧时间左拐右拐来到袁祖铭的旧居“卧雪山庄”。因为在此之前听过《永康堡》作者罗松在“万峰林文化讲堂”第十二讲中，以《龙广卧雪山庄与袁祖铭》为题讲述了兴义系军政集团袁祖铭的沉浮一生。因此觉得并不陌生，但看到实物却令我很震惊，整栋大楼用很多三角钢杆支撑，看着摇摇欲坠， “山人”介绍说:“卧雪山庄”是袁廷泰于1917年建造，具有历史、艺术和建筑科学等方面的文物价值。旧居占地1650平方米，为一组中西结合的穿斗式砖木结构建筑群，坐南向北，由南北正厅和东西厢房组成四合大院，（可惜现在被锁上了，进不去看）大院西北侧建有侧房。建筑外墙门洞、窗棂均为券拱形，墙体及门、窗部位均有泥塑线条及装饰。整个建筑排列整齐，恢弘大气。据记载，在袁祖铭时期“卧雪山庄”院内凿有池塘，垒有假山，植有佳木名花。室内陈列得有名家书画，玉器古玩，华贵家具，省中名流在此多有题咏，是袁氏家族居住及款待权贵之所。标志性的东西不可错过，大家在石碑处合影留念。

  天越来越暗了，贤惠能干的嫂子打来电话说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们回去吃，我们肚子也饿了，赶紧掉头又来到了“山人”家，吃着香喷喷的五色糯米饭，甜滋滋的刚从地里摘的老瓜煮的汤，还有自己养的没有喂饲料的猪杀了腌制成的腊肉，嫂子告诉我们，吃的饭是前几天刚收的稻子打的新米做的。好香啊！全部都是绿色食品，吃了第一碗还想吃第二碗，文友们连声称赞，“山人”举起了酒杯，为我们的来访表示热烈的欢迎，期待我们明年的“六月六”再相聚，我们也举起酒杯，满心的感谢都在酒中，真是:杯杯美酒含盛情，句句话语暖心胸。唯恐谢字伤雅兴，只把情谊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