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牵挂
韦 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刀郎用他沙哑的噪子唱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时，年轻的我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走进了钱钟书先生所描绘的“围城”之中。
2004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给儿子取名葵葵。
孩子的出生，给我的家庭带来了太多的喜悦和无尽的欢乐。老爹老妈对葵葵疼爱有加，尤其是母亲，虽与我们分开住，但每天很早就过来，一进门，就把他搂在怀里，或背在背上，好让妻子腾出更多的时间做家务活。
当母亲看见妻子端着尿片去洗的时候，就责备开了：“现在的孩子还用什么尿片哪？都什么年代了哦？买‘尿不湿’用嘛！你看看其他人家的孩子，哪家不用‘尿不湿’的？”这时就见妻憨厚地笑道：“为了节省开支，钱给孩子买奶粉了。”老妈呵斥了一下：“这怎么能行呢？”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纱巾小包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原来纱巾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皱皱巴巴的钞票。母亲拿了两张，递给正在忙活的妻，妻说什么也不要。母亲就说开了：“你这个娃娃，拿给你就收下吧，又不是外人，还谦虚搞哪样？看见我的孙孙健康成长了，我这把老骨头打心眼高兴哩……”妻拗不过，不好意思地接过钱，小心地装进口袋。
小家伙不哭也不闹，饿了就吃，吃了就睡，一天一个模样。这时的妻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孩子的照看中，既怕孩子冷着，又担心孩子热着，每天为了他忙得不亦乐乎。此时，我才深刻地了解到做父母的艰难和不易。
转眼间，儿子四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们便把儿子送到镇上的幼儿园，每天早上送去，半全托，下午再去接他。儿子第一天上学，就与一小朋友为了玩具打架，居然把人家的鼻子打出血了，妻子下午去接他，对方家长说妻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急得妻与对方理论了一番，回来后牢骚满腹。她说，小孩子懂什么呀？怎么能说大人没教育呢？教育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说完，一脸的委屈和无奈。这时的儿子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默默地站在门边，一声不吭，想必回来时，定被妻子教育了一番，要不，闲不住的他早就出去玩耍去了。
开学两个多月了，我发现儿子学习成绩不好，因为从一到一百他都数不完全，更不用说用笔写了。为了教好他，妻花费了不少工夫，可儿子总是显得愚笨，无论是背诵或是写，总是漏洞百出。妻嘴巴都讲干了，儿子不但不好好听，还心不在焉地玩着刚买来的奥特曼。我实在是气不过，顺手把他的奥特曼拿了过来，丢出了窗外，拿起扫地的扫帚，朝着他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由于打得过猛，儿子捂着屁股跳着哭开了。气头上的我，还准备打他，妻就嚷开了：“才几岁的娃娃啊，就这样打他，不是你亲生的吗？”说完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扫帚，啪啪地朝着我的屁股打了两下：“葵儿，我替你报仇了！”哭得正凶的儿子见到这样的情景，立即破涕为笑：“妈妈打得好，妈妈打得好……”哎，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儿子比老子还要犟！
经过妻的耐心辅导，儿子的学习成绩渐渐有了进步。现在，不要说简单的数数了，就连十以内的加减法，儿子都能迎刃而解。细心的妻特意给儿子削了几十颗竹签，放在儿子的书包里。如果他掰指拇算不清楚时，儿子就拿出竹签子来，一根一根地数，然后满意地填上答案。每逢在幼儿园得到老师奖赏给他的小红花，回到家中，儿子总是津津乐道地炫耀自己在班上很是讨老师的喜欢，声称自己的小红花最多了。还真不用质疑他的“得意”，第一学期结束，儿子得了一张大大的奖状，被评为“乖娃娃”，乐得母亲直夸孩子聪明。这时的儿子总是很骄傲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来，耀武扬威的，满足得不得了。我呢，则一本正经的把孩子的奖状工工整整地贴在堂屋的墙壁上……
老妈和老爹溺爱葵葵，孙子的调皮和任性，他们总是听之任之。有时一家老少看电视，儿子把频道调到了他喜欢看的少儿节目，老爹老妈见了，就“知趣”地做他们手里的活去了，从不和孩子争遥控器。老妈每次赶集，都要买点芭蕉啦、油炸粑之类的东西带回来给孙子，我说娘你这样“惯伺”他不好，可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了老妈的白眼。
前些时日，天干物燥，儿子偷偷地拿了我的打火机去玩，居然将隔壁李奶奶家堆着的柴禾引燃了。幸好老妈在家，看见后三下五除二地把火扑灭了。我晚上知道了此事，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还让他下“贵阳”——跪在家神面前忏悔。老妈总是在这样的场合充当他的“保护伞”，她哪忍心看着小家伙“受刑”呢？这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哪！唉！
出远门了，孩子的记忆沉甸甸地留在了我的心底。这段日子特别想家，想父母，想妻子，更想我那调皮捣蛋的孩子。每每忆起这些，心中就心潮澎湃，难以自已。出门在外，才明白生活的艰辛；出门在外，才深切的理解家的内涵。想儿子，总是有淡淡的忧伤，有无限的哀愁。耐不住，就打开手机，专心致志地翻看儿子的照片；忍不住，就一个长途电话打回家，和妻交流的同时，总是会问：“孩子呢？”这时就听见妻高声呼喊：“葵葵，你爸爸打电话来了，快来接啊。”一会儿，就在电话里听见孩子跑得呼哧呼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爸爸，吃饭没，我作业做完了……你在外面还好不？”此刻，一股暖流顿时涌上心头，心里的幸福一下子荡漾开去。
孩子啊，你永远是我心头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