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阅读

王仕学

  我们活在世上，需要吃五谷杂粮，需要吃蔬菜水果，只有这样，我们身体才健康；而我们的灵魂要健康，我们的思维要活跃，则需要读书。浩如烟海的书籍是前人留下的思考成果，不读书我们就游历于这些成果之外，我们灵魂的根就无法扎进历史文化的沃土，灵魂作为一个游离的个体，它干枯，单调，破败。我们的灵魂像一株树，坚守阅读，就是给它添土施肥。只有这样，灵魂才会枝繁叶茂，才会花朵鲜艳，果实累累。一个人能讲会说，口才好，如果不读书，他就堕入贫嘴油滑。如果读书，他就上升为幽默风趣，妙语连珠，让人有如坐春风之感。梁漱溟先生见到毛主席，一席畅谈，尽管各有各的观点，但梁先生仍然感叹“听君一席肝胆语，胜我十年萤雪功”。

  今年春天，我出差成都，买了一份成都地图、《成都武侯祠》、《杜甫草堂》、《文物为成都作证》等书，认真阅读。同伴笑我，都什么年代了，还看书。手机上一查，不就什么都出来。然而，我依旧钟情于纸质阅读，通过这几本书，我对成都历史文化有了初步了解，两三日之后居然可以“侃侃而谈”，一副老成都的模样，网络阅读是很难做到的。而且带回书，我就将“成都”带回家了，可以重复若干次玩味它。

  我固执地坚持纸质阅读，只要发现好书，就设法将它买来，至少通读一遍，然后放在书柜里。随便勾勾画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隔一段时间又去翻弄一次。网络阅读大抵要在室内，再说在网络上看《三国演义》，读培根的哲学原著，你说累不累。纸质的东西二十岁可以读，五十岁也可以读，如果上面有自己的批注，那会感到亲切，会回忆起很多往事。

  要系统地研究掌握第一手资料，必须要纸质阅读。读书，尤其是好的书，需要反复回味，咀嚼，甚至背诵，纸质的东西就适合。拿一本书在桃花下，在田里小路上，在秋天的小河边，会有手机或电脑无法创造的诗意。

  古人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现在“网上得来”就更浅了。因此至少网络阅读与纸质阅读并重，还要有相应的田野调查，也就是古人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小孩如果喜欢读书，自觉读书，会为家长省心不少。但要抓早抓小，二三岁的时候，他喜欢听故事，家长就要买些童话等故事书，先熟悉，然后再讲给孩子听。故事神奇，而故事又是从书上来，孩子就会对书产生神秘感，因为小孩好奇。再大一点，五六岁就可以买看图学文之类的书，边让他看图，边讲内容给他听，这样有互动的成分，给他留一个印象：书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待到上学了，就领他到书店去，让他自由挑选喜欢的书。只要坚持到十二三岁，孩子喜欢读书的习惯就大体形成了。有的家长有个错误认识，以为让小孩看课外书，会影响课本学人，考试又不考那些，读了有什么用？其实，课本只是知识的小小的部分，多读课外书，对于写作文，对于学好语文，对于打开孩子的视野是很有好处的。甚至会产生“综合效应”，因为多读书，他的知识面较广，不少家长、老师、同学赞誉他，阅读能使他对自己口才，对自己的知识面产生自豪感。这时候要有意识地减少电脑游戏、电视等的影响，小孩获取知识主要靠书本。家长喜欢读书，言传身教更好。家长不喜欢读书，那就让孩子多接触喜欢读书的亲戚朋友。这比长大之后成天的陪读，打骂，实在要不知省力多少倍。

  有的朋友感叹说，想是想读书，就是太忙！他这想读书是“虚情假意”，不是真心实意的。再忙，要真想想读书，那总是抽得出时间的。毛主席那样忙，依旧坚持读书，你有他忙吗？

  读书没有一定的地点和时间，只要想读书，牛背上可以读，石板上可以读，等车可以读，散步可以读。如果到了不读书就难过，就怅然若失，就像打麻将上瘾的人，就像钓鱼上瘾的人，那就好了。想读，他就如欧阳修“厕上、枕上、马上”，他就会“凿壁偷光”。不想读，就说一句“太忙啊”、“灯都没有咋个读啊！”读书不一定给你带来多大的官，也不一定给你带来钱财，甚至可能成为人群中的另类。但是它可以脱掉俗气，使你豁达起来。

  读书成书呆子。那是读书的方法有问题。读书“入乎其中”，不能“出乎其外”，书呆子总是生活在书本中，无法回到现实中来。他说话做事，显得呆头呆脑，显得酸里酸气，那是少数，是个别。那些著名文学家科学家，如余秋雨、梁衡、周汝昌、欧阳自远、杨振宁等口若悬河，哪有“呆”相？哪有“酸”相？

  个子矮，长得丑，因穷而衣衫不整，因读书获得丰富的知识，谈吐优雅，有美女就会受“郎才女貌”这句话的欺骗，忽略你长相的缺陷，当你老婆。因为人是因可爱而美丽，多读书，丑的不知不觉的变得顺眼；多读书，美的帅的更加“靓丽”，更加优雅，因此阅读可以美容。“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是赞同的。一些长相一般，甚至有缺陷的人，只要他肯读书，有学问，往往可以找到长得不差的老婆，甚至很漂亮的老婆。知识渊博的人，五六十岁、八十九十岁，与年轻人交流，不会有代沟的忧虑，像杨振宁还娶了年龄如孙女的老婆。如果他们不读书，那不一定了。

  对于体力劳动者者，读书是一种休息。对于脑力劳动者，读书是一种调节。烦闷的时候，读书可以解闷；愁苦的时候，我可以忘掉忧愁。一些好书可以将我们从纷繁中提升到一个超然的阶段。

  清晨起来，随手拿一本杂志或散文集上卫生间，据林语堂先生说“厕上读书，可以除臭”。内急完事，已读了一两篇。午休及晚上睡觉前读上几页，顿觉两眼朦胧，进入梦乡。至于要啃大部头那就要另加时间，每天我可以同时读两本，短文与巨著并行，四五百页的大书，一周即可完成，快则三天即可搞定。五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公园、公交车站、书店等地，抽出一书阅读，旁若无人。四周是玉树临风的少年面若桃花的美女，虽有“鸡”入“鹤群”之态，我无所谓。读书光荣，老而好学，更光荣！腹有诗书气自华，别看老者衣着平平，长得猥琐难看。假如谈文学，谈美学，谈地方历史文化，谈文学创作，老者立刻青春焕发，口若悬河，决不逊色尔等后辈。阅读能使人风度高雅，器宇轩昂，远胜过服饰上的奢华和家中堆满存折，表面恬淡宁静，心安理得，胸中自有波澜，自有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