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约莫也只是十来岁光景,那时因为喜欢看点小人书,所以常常在小伙伴面前“张飞杀岳飞”胡乱吹,引得老人小孩笑呵呵的,还以为自己果然有些才气,所以自豪。
小学毕业那些年,因为看了一些武侠电影、电视剧或武打方面的东西,受其影响,说话也几近孔乙己,总是时不时冒出“老夫”“寡人”“孤家”之类,引得班上的同学哄堂大笑。初时觉得,既为无心之言,也没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有人嬉笑,说不定也是一种幽默呢。谁知道?许是因为长时间说话颠三倒四,不着边际,又或者是什么原因,同学们开始叫我“张秀才”,我听了,心里乐滋滋的,管它是“整我”呢还是赞我,反正秀才就是好。
别看这个“张秀才”的称呼,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其意义还是很特别的。至少,每次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秀才,我都会格外留心,不知不觉中,我从模仿他们,到学习他们。“学文而仕”的思想,慢慢植入我的大脑,并且渐渐根深蒂固。我无法评判这种思想的好坏,但是,学好文科,能写大文章,就能成为秀才,就能考上“状元”,就有官做,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我的功课嘛,其它科目都不行,单讲语文,却算得上意外的遥遥领先。为了不辱“秀才”之名,我是见书就看、见艺就学,甚至还在地摊上买了把扇子,学文人那样一扇一踱步。当时自然不明就里,也没有太强烈的目的,但是这种思想,却无形中让我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也间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培养了多方面的爱好。现在想来,还是有用的,至少对写作有益!
人的成长都不容易。那个年月,偏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考试失败!我复读了两年初三,别说考中专,就是连预选,我都没考上过,差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好大一截。怎么办?不可能在家干农业,犁田打耙吧?幸而父亲还算开明,明明晓得我是“废人”一个,经不住我软缠硬磨,最终答应让我上高中。仗着一点小聪明,我居然考上了安龙二中。
“遇事三分热”,这是我的性格。刚考上高中时,我也想过好好学习,不说是为父母争光吧,至少也是害怕回农村干苦力。可是,我的思维方式,却怎么也学不懂英语和数学。就拿英语来说吧,我能流畅地、似是而非地读课文,却更本不懂是什么意思,也做不起任何一道英语试题,我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每天,我来到教室里就伏案疾书,写了多少日记,连我都记不清了。当时听说有写作特长的,可以破格录起,我或许也是想走那条路。不过,那种机会是渺茫的,为了保险起见,我拼命地学习、背诵政治、历史。只要肯学,总不会错的。高考时,语文、政治、历史都上了90分,其它两科,我都不好意思提。总分勉强超过了电大中文系的分数,对我而言,算是上天眷顾了。
在电大黔西南分校读书的时候,我有点拼命,当时的团委负责人慧眼独具,说我可以在团委做点事。他给我机会,而事实上,我也算不辱使命,电大三年,我获得了各种表彰近20次,荣誉证书和奖品装满了一箱子。这些工作经验在走出校门之后很有用,十多年的教书生涯,我也算过,每年一个本本,我还是有的。而这些表彰,大半与写作有关。
有鉴于此,我也常常在想,没有谁的人生路是清晰可辨的,是一帆风顺的,都是历经一番摔打,历经一番磨难才走到今天。我不是一个专职搞文学的人,但是,多年来,无论在什么样的岗位,我都没有放弃写作。一鼓作气也好,走走停停也好,我都始终如一地、心甘情愿地“爬格子”。尽管我没有能够“学文而仕”,但是,我充实着、快乐着。
花开花落,岁月轮回。回身看看与我一路行来的人,他们或因路途艰辛后怕了、放弃了;或因为看不见希望,最终选择了其它道路。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我能坚持到底,而且,这一生,我怕再也离不开写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