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歌谣(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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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歌谣(组诗)

发布时间:2021-03-22  字体:   点击量:次   打印本页   关闭本页   信息来源:义龙新区融媒体中心 作者:龙君昊




风儿拂过,故乡已很遥远

四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
布谷鸟,叫醒散落天涯的种子
四月,守着异乡的无字碑
一手握着故乡,一手握着命运
思念,热烈过某个山头
深夜归来的醉汉,试图解释一柄刀锋的温柔
离别,疼痛一场庄严而神圣的回眸
干涸的心等不到一场熟悉的春雨
死去多年的母亲,在慌张梦里,用放眼蓝天的善念
看一只折翼的山雀子,飞过苍茫的大山,惊掠而去
往事随风?
光明与温暖还在远方,回忆放肆在悲伤的四月
屋檐下那串老风铃,将古老的往事
一一垂询,一一记忆
山火烧过母亲的坟头,点燃
一场泛黄的过往,破碎
一场人间四月孤独的歌唱
春花开遍原野,父亲孤独着
在没有母亲的岁月里,忍饥挨饿
向着家的方向,寻觅即将到来的清明
站在漂泊的港口,风儿拂过,故乡已很遥远

四月随想

四月,割下腿上的肉,割下自己的一生
四月,穿越千年的悲伤如春天般鲜活
散落丹青的词语一代代寻觅在历史中失踪的影像
四月,背叛春天的阴谋几欲真相大白
四月,在一场纷纷雨中,和牧童合奏
关于路上的行人和折断的肋骨,或是
惶恐不安的灵魂,全交给姹紫嫣红埋葬
此刻,只醉倒在杏花村的酒中
四月,乌篷船满载吴侬语软,一只山雀子
飞过阡陌楼头,叫醒谁家的薄幸名欢?
四月,越岭翻山,离江过海。打破爱的囚笼
丈量生命的厚度,更好地抵近一块石头的温暖
四月,活着的,或站成一棵伟岸的大树
或绽放成一朵不起眼的野花
或淌成一条傲慢的河流。而那死亡的
或在汉字里光芒万丈
或在荒野中苦苦和风年复一年的交媾
或永远低于一粒尘埃
四月,失败的情感成为岁月的阶下囚
脚步嘲笑脚步,残躯覆盖残躯
眼泪打倒眼泪,悲伤治愈悲伤
四月,想说的太多。穷尽所有意象
让夜郎自大的人生,终于寂寞
让寿终正寝的生活,入土为安
让客死异乡的名字,永垂不朽

清明,挂几朵清或者尊严

清明节又到
给亲人的坟头挂几朵清或者尊严
那风中飞舞的花朵
叫清或者叫尊严
它亦是爸拼尽骨头,一辈子期望达到的人生高度
我远在千里之外
正在寻觅少年时代遗失在风中的种子
短时间内我是回不到老家去的
每一个夜里,我放任眼泪浇灌思念不朽的骄傲
四月的游子,什么都可以原谅
唯独不能原谅在拥挤人潮里走失的姓和名
亲人的坟头上,青草该长高了吧
手握刀锋的人,还在远方的流水线上踟蹰
那个被人们叫做“万古佳城”的地方
积蓄了慌张四月全部的悲伤
等待那些匆匆路过故乡的客人,转身
庄严而神圣的回眸
亲人坟的四周围此时该是杂草丛生
这些坟是用石头和泥土垒成的,很普通
挂几朵清或者尊严
风,不会随意欺负他们的墓志铭
雨,不会随意腐蚀地球上残存的
最后一跟有血缘关系的骨头
挂几朵清或者尊严
子孙们不必信任何教派
就不会在尘世间觉得寒冷
这样想着,相思的酒愈加浓厚醉人,眼泪无限循环
我做不到,我远在千里之外
为我三十多岁温饱和精神梦想打拼
越这样想着,我便只能默默低下头来
写下四月忧伤的分行

以清明的名义诗歌

我要感激那些热爱诗歌的人
感激那些断章或残句
让浮躁的回忆不至于老得像一个影子
我坚信,往事依然年轻,石头会开出花朵
一些倔强而高贵的脚步还在四月回乡路上
我想,我还没有祭奠四月的勇气
燃烧卑微的骨头,去温暖陈年的寒冷
一群自命不凡的人。手中的笔
及时写下了自绝于四月悲伤的灵魂
及时唤醒了过于外在的虚妄
那遥远、苍茫、孤寂、落寞的名字
有一些带血的思念还需要岁月的抚慰才能永恒
一些珍贵的沧桑还需要人们的心火怒放
轮回的梵音才能响彻此岸与彼岸
才能超度那些肆意挥霍春天的残花败柳
好多日子飘在都市的空中
一切梦着四月的事物,一切言语雷霆
都在慌张重复
好多相思的意象急于抵达四月的故乡
古老情感正江湖召集
共赴一场悲伤而神圣的仪式
我相信,只有在一首唐诗宋词或分行中醒来
清明才能烙印时光的墓志铭
给长眠地下的英雄献上最虔诚的思念
我相信,清明是一次庄严的复活与遇见
那些风尘仆仆的天涯
就让他在四月泪流满面的回忆里,起死回生
那么,坦然迎接风雨断肠。让我们
以清明的名义诗歌
以诗歌的名义清明

在母亲坟前

二十多年了,您的笑容依然清晰
坟前的麦子,经历无数生死
从不仇恨这个荒凉的尘世
那些或年轻,或沧桑,或高尚,或卑微的真相
多少回忆被反复供出,指认
您在时光深处,又一次接受土地的洗礼和馈赠
又一次身穿思念的补丁,去追寻
前世遗失风中的家园
儿孙们现在高处,年年清明
与您血脉相连
母亲,我要告诉您
父亲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年轻人。我们
各自守着梦想,衣食无忧
您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村
房子越盖越宽敞
却无情辜负了一个恋家的女人
新装的路灯,勤勤恳恳
我担心,习惯了月亮的指引
您会不会迷失在村口

我总是写不好清明

我总是写不好清明。我把清明写得痛入骨髓
把思念写得四分五裂。我写下清明的故乡
不禁摔打,易碎。我写下的名字太卑微
生者太孤独,太柔弱
我把一场春雨写成利箭,万箭穿心
把万古佳城写得太伟大
伟大到可以风雨无阻的等待
一个世间漂泊的孤魂野鬼
或者是,生死路上奔波的人

我总是写不好清明。我把清明
写得过于疼痛,过于悲伤
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母亲
把挂清人写得摇摇晃晃
像随时可能跌进棺椁的黑色身躯
我把四月未成熟的麦子,写成一坛老酒
醉死试图与祖先分庭抗礼的朝拜者
燃烧的纸钱,慢慢吞噬跳动的心脏

我总是写不好清明。我把一些地名
写得太轻。瘟猪凼 兴田 虎场包
罗洼头 鲁打寨 大包箐。一直到
高山 生芝屯 龙生平 大塘边 石马口……
它们渐渐毫无理由的远离
像一匹奔腾不息的野马
我把它们写进诗里,或者重生,或者破碎
或者被一辆小镇班车,抛向茫茫天涯
我总是写不好清明
这让我无地自容,万分羞愧
这让我一直背负一个成熟男人的胆怯
时时将故乡的生死刻入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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