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画
袁定鸿
“人生”,只七画,第一画胚胎,第二画学步,第三画入学,第四画受教,第五画立人,第六画树德,第七画内省。
简简单单的七步,很不容易,以我之体会,除第一步以外,其他六步都是告诉在做人,因为做人,从学步始,到内省止,其间须终其一生去参悟。
其实,人生不在于参悟多少,而在于你在每行一步之中,惭愧多少,蒙羞多少,流汗多少,他人正面忆起多少。
说及忆起,应是极端的复杂。
有人的忆起,是友情的眷恋;有人的忆起,是帮扶的谢意;有人的忆起,是生死的过交;有人的忆起,是打压的无理;有人的忆起,是一生的梦回梦返。
无论是哪一种忆起,其实都是不足道的。但最终在别人无意间的暗示或指责中,你自己在分析时,不是那么地让自己无地自容,不是那么地让对方处境尴尬,不是那么地没给参与者留半分颜面,应该,都算是过得去的了。
然而,太多的脸谱的做人很让人过不去。有人一人做大,有人吹毛求疵,有人小人得志,有人不学无术,有人游戏风尘,有人坐井观天,有人狐假虎威……我所看到的人生在人为的刻意的定局中,怎么都演绎那么多啼笑皆非的无知呢?
我所见所识的人太多了,但多归多,我一直在一种自我的意境中伸缩自如。你膨胀,是你的;你张扬,是你的;你自赏,是你的;你变态,是你的;你强势,是你的。独我哼哼哈哈,你说我侧耳装在听,其实我半句也没听,那才是真实的自我。
我就在这种浑浑噩噩中过了几十年,阅人无数,也把自己阅了个遍。但最终总是这么认为:你喜欢超前动手,我不妨让你感觉不到后手;你喜欢天花乱坠,我的沉默让你激情下坠;你喜欢乱弹琴,我就告诉你琴为何物。
这样一说,似乎我也是一个不知斤两的人物。其实,又是那么一句平凡的“其实”,我又把自己彰显在那种平凡表外的特殊化了。然而,人总是在讲究,在界定一种特殊的。如你特殊了,是山,好,我大众化,是水。如你大众化了,是水,那么,我只是眉毛习惯性地皱成山罢了。人生不必那么高深地让熟悉你的人费疑猜,你来,高兴,聚一时半刻;你走,高兴,我也仅仅挥挥手。
我不习惯去为太多的人情世故埋单,因为“人生”太短,终其百年也仅是七画,你的前途那怕再是雨后的彩虹,如果稍有阴天,彩虹,也只是稚童被人碰了右肘的败笔而已。
独我,还能在醉中的深夜遐想你内心之外的彩虹,不过,再怎么来,怎么去,还是七笔,没有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