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放一些风和雨声进来
濯净深锁眉间的倦意
在玻璃上停靠太久的蝴蝶
蓄势欲飞
却已找不到可以藏身的三月
坚持到午夜，依旧画不出
一眼长着水葫芦的池塘
怀念一树桐花，以及绕树的鸟鸦
无处安放的眼，更愿意
被燃情的木棉灼伤
叩问春天
剪不破一缕春风
野菊和含羞草背对满城灯火
与我共饮半杯浊酒
醉醒之后，是否会看见
飞在花间的蝶儿
雨声还在窗外嘀嗒
送我出门，又一路尾随的黄雀
早已被母亲摇响的风铃召回
不知道，它是否还守在矮墙上
听园子里豆蔓和母亲对唱
还想问问，父亲犁响的水田
是否还映射着那片云朵的莞尔
草帽呢？以及长势良好的民谣
是否还坐在稗子旁边
等待一瞥回眸
孤寂仍然无所适从
没有玉米花粉扬起，没有椋鸟飞过的影子
也没有风铃草开过的痕迹
挂在楼梯口的画眉，止不住哀啼
只因楸树还守候在远方山脊
剪一片虹霓，贴在隐隐作痛的眉宇
遮住褶皱里已经外泄的倦意
午夜梦醒，藏了野鸭的油麻地
仍然会撕扯无所适从的孤寂
